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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炮灰白月光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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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疫来势汹汹,原先只是在部分城镇,但当地官员并未重视,直至得病的人为求医不得不向外扩散,人人都争着往京城的方向去,地方才逐渐有奏本送到京城。

那时已经大批难民涌入京城,等朝廷发觉时,城中已有数百人得病,甚至连宫中的杂役宫人也有许多感染的。

可朝廷却正处于新旧交替之际,又因多年内斗,伤了根基,官员们尸位素餐,根本就疲于应对。

一时间,整个京城所有商铺关门谢客,即使在家中也紧闭门窗,人人自危,街上从未有过的萧条。

不过几日,城中因时疫死去的人已达数十人,官府只能每日将这些尸体运至城外乱葬岗,就地焚烧掩埋。

在一个寂静的清晨,思虑多日的阿离敲响了贺之砚的房门。

房门很快打开,她正欲开口,贺之砚像是一早便知她的来意:“你想为那些病患治病?”

阿离郑重点头:“如今京中情形,我不能视而不见,既然无法出城,那能救一个是一个。”

京城中原本有数家医馆,可染上时疫的人实在太多,病患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医馆根本接诊不了这么多病患。

且京城中,尚未有哪家医馆制出了能有效医治时疫的药方,诊治过的病患几服药下去并未见效,便会再次上门,与未诊治的病患混作一团,医馆根本无法维持这样的场面,更有宵小之徒混入其中,出现了偷药抢药的现象。

京城数十家医馆坚持不过五日,为保自身安全,也纷纷关了门。

出不去,又治不好,等待这些病患的就只有一条死路。

“可时疫不是一般的病,稍不注意就会染上。”贺之砚皱眉紧锁。

阿离摇摇头,眼神坚定:“以布巾覆面,可阻隔时疫传染,我再注意些,不会有事的。”

“不可!”贺之砚薄唇紧抿,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可话说出口时还是放缓了语气,“古籍上有载,布巾覆面并不能完全阻隔时疫传染,若是——”

阿离食指抵在贺之砚唇上,止住了他后面的话语:“我答应你,我会很小心的,我保证。”

“阿离……”

贺之砚注视着她格外认真的神情,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做一件事,他不应该阻拦的。

阿离见贺之砚神色有所缓和,继续说服他:“还记不记得我们在普济寺上遇到的那个少年,他也感染了时疫,我与他接触了,却并没有事。”

她拉住贺之砚的手,语气恳求:“而且那日之后我就一直在思考治疗时疫的方子,我心中有数的,兄长。”

贺之砚凝视她良久,轻叹一口气,回握住她的手:“既然已经想好了,那便去做吧,我陪着你。”

因贺家的药铺已关,不便再开,阿离便将坐诊的地方放到了贺家的院子里。

贺之砚将写有“医”字的青色布条缀于长竿竿头,悬在院门外,阿离抱着他的外袍在下面看着,歪头笑道:“这样挂上去,倒不像医馆,反而像家酒肆。”

贺之砚拍拍手,轻巧飞身而下,接过阿离手中的外袍:“家中还剩好几坛酒,开家酒肆也不是不行。”

“等以后我们开一家药铺,再开一家酒肆。”阿离笑得眼睛弯弯。

贺之砚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勾唇笑了笑:“进去吧。”

榆阳巷中有一家医馆仍开着这个消息,不过一日便传了出去。

最开始只是附近街巷的百姓,到后面小半个京城的病患都闻风而来,将榆阳巷堵得水泄不通。

这家医馆坐诊的仅有一个蒙着布巾的少女,看她这般年轻,说话也温温柔柔的,便有人故意闹事想多得些药草,可才一动作就被站在少女身后的少年踢飞在地,在地上滚了数圈,沾了满身的泥土。

那人反应过来后,便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叫喊:“大夫打人了啊!”

“再多言,就不止如此了。”见少年面无表情地上前了一步,那人不由缩了缩脖子。

这少年同样蒙着布巾,一双幽深的眸子却看得人心惊胆战,还是少女喊了一句“兄长”,他才停下来。

少女将一包包好的药材交给少年,少年把药包扔到闹事之人的跟前,眼神如刀,那人只觉头皮发麻,连忙连滚带爬地溜了。

有这人为例,其他蠢蠢欲动的人也歇了这份心思,此后再无此类闹事的情形出现。

一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即使外面还等着许多人,贺之砚还是关上了院门,这是他让阿离答应他的唯一的一个要求。

众人见识过这少年白日的所作所为,此刻也无一人敢上前,只能等明日早早地过来。

书房的烛光下,阿离循着自己之前制的药方,又兼一整日所见病患的症状,在纸上奋笔疾书。

贺之砚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喝了吧,提神补气的。”

“马上就写完,”阿离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兄长方才与我探讨的那处,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按兄长的想法来改会更合适。”

贺之砚眉眼耷拉着,面上分明写了不悦二字,他轻松抽掉她手中的笔:“先喝再写。”

阿离这才乖乖接过来,一口饮尽,小脸皱成一团:“好苦。”

话还没说完,嘴里已被喂了一颗甜滋滋的果脯。

贺之砚擦掉她嘴角一点药渍,语气淡淡的:“像你这般不要命的,明日还得加大剂量。”

阿离干笑一声,点点面前的纸:“不过在担心我之前,还得想想去何处找药,家里的几箱药都见底了。”

染上疫病的人实在太多了,加上未能及时隔离治疗,时间拖得越久,城中得病之人会越多。

贺之砚见她满脸疲累,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出了书房。

“兄长?”

月朗星稀,蝉鸣阵阵,贺之砚拉着阿离走到院中,指了指地上的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阿离蹲下身,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的字,不可置信地回头:“这么多箱药,兄长从何处得来的?”

“不是我,”贺之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她,“是辅国公许小姐送来的,还有这封信。”

信是许令嘉亲自写的,看出来写得很匆忙。

她说如今京城商铺关门,普通百姓家的存粮早已吃完,她便开了国公府门,支出她的私库,在门前支起了一个粥摊,派家丁守在那里,来的百姓们每人每日可领三碗粥和三个馒头。

许令嘉忙乱了一日,晚膳后才听说榆阳巷这边开了一家医馆,坐诊的是一个年轻姑娘,她便一下子猜到是阿离,立刻将国公府库房里的药材全数送了过来。

好在许令铖忙于辅佐皇帝处理政务,连日宿在宫中,府中现在就她一个主子,她只需吩咐即可。

原本要送来的是全数药材,可最后还是在厉嬷嬷的好说歹说下,才给自己府上留了一箱。

阿离不由失笑,贺之砚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笑着依偎进贺之砚怀里,将信仔仔细细读完。

“兄长。”

“嗯?”

她神情动容,仰头看向贺之砚:“京城中可不止我们在做这样的事。”

*

自封城那日,到如今转眼已有十五日,朝廷渐渐将局势控制了下来。

少帝虽然年轻,但善于纳谏,听从朝臣意见,派出医官院医士在城门口设立看诊处,并由朝廷出资负担京城中医馆的支出,又开放国库,在城中多处设立粥厂及病患暂住的院舍,如此城中病患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而后,又打开关闭多日的城门,将城外聚集的病患分批接入城内,派医士每日诊脉用药。

阿离这处的病患压力便小了许多,而她手中那份可医治时疫的方子也终于成型,她誊抄了一份,让贺之砚帮忙送去了谭松节府上。

当日贺父在贺之砚的安排下假死,是谭院首去验的尸,贺之砚告诉她,他们的小把戏瞒不过谭院首这样的杏林高手,可他却一句话没有说。

阿离承他的情,希望这张方子能救助更多的百姓。

放下手中的笔,她呆坐在桌前,捏了捏酸痛的肩膀,忽然笑了笑。

从前父亲总是对她说,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悲恻隐之心。

如今经历了这些,她才明白,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夜色降临,她带着满身疲惫靠在椅背上,忽然很想父亲,很想离开这里。

如今城门已开,可自由进出,兄长已安排好出城之事,等他回来,明日他们便可一起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这些日子,多亏了兄长陪在她身边,两人一同面对这些纷杂的事情,好像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虽然有时一整日下来,两人忙得一句话也说不上,可阿离却觉得她与兄长的心更近了。

这样想着,阿离发觉头脑越来越沉,她拍拍脸,大约是这些日太累了,还是早些去歇着,明日再与兄长说这些。

可才站起身,阿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随后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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