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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小说网 > 师尊重生后她总想刀了我 > 第41章 伤疤

第41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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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流山后崖是最接近冥界八寒地狱的地方,那个年久失修的结界虽然挡住了蠢蠢欲动的恶鬼,但是挡不住溢出来的邪炁,导致这一片寸草不生,只有几株枯枝。常年镇守在此的羌毓和竹雍戏称是枯骨林。

夜色如泼墨般浸染苍穹,拂月立于枯骨林中央,指尖凝出的霜华在焦土上勾画阵纹。莫名的东西在她足下翻涌,冒出汩汩黑血,将冰蓝阵线腐蚀成扭曲的蚯蚓状。

"凝!"她并指抹过眉心朱砂,月轮自背后升起,清辉触及阵眼的刹那,整片密林的鬼柏突然尖啸。树皮皲裂处渗出猩红树脂,在空中凝成密密麻麻的血瞳。

阵纹迸发出光芒,不断向外扩展,灵力从拂月脚下蔓延,自崖底的结界蔓延至整片枯骨林。拂月没有收手,继续注入灵力,针眼马上就要合拢,突然,阵纹崩碎,一瞬间,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只留下灼烧过后的痕迹。

夜色褪去,太阳从山间升起,拂月脚下划拉了两下,将那点痕迹都掩盖住。

已经不是第一次失败了,她已经从最开始的不解到现在的不得不接受。

手札和琴囊中的阵法纹路和鸿蒙秘境中的别无二致,鸿蒙秘境中的更全一些,还表明了启动的方法,拂月看了千百遍,自己也是按照那上面记载的一模一样勾勒。

鸿蒙秘境中得来的秘籍说要在邪炁最浓郁的地方设下此净化阵,以邪炁消弭邪炁,和以毒攻毒的意思差不多。除了这里,拂月想不出邪炁更多的地方。

"仙尊晨安。"

两道重叠的嗓音刺破黎明,拂月广袖轻挥,焦土上最后一丝灵力痕迹被覆盖。转身时,正撞上羌毓与竹雍腰间晃动的玉牌——原本莹润的昆仑玉已蒙上灰翳,那是结界衰微的征兆。

竹雍:“仙尊怎么在此处?”

羌毓:“仙尊可是来修补结界的?”

竹雍:“仙尊最近似乎常常来后山修补结界?”

羌毓:“请仙尊放心,我兄弟二人定会好好看守这结界,绝对不让一个妖邪跑出来。”

拂月打个停止的手势,每次遇上这两兄弟她就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我随便看看而已,不用紧张,结界没什么问题,你们也不用太过忧心了。”

随口敷衍两句,拂月就走了,她伤好了还没十天,慕洗尘让她日日都要去玄黓的莫归园把脉问诊,虽然拂月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但是慕洗尘毕竟出于一片好心,最重要的是,拂月不想听他追着自己唠叨。

一向冷清的莫归园今天可热闹,拂月刚进门就瞧见展蒙翘腿躺在藤架上喝酒,玄色酒葫芦在空中划出弧线,看那装酒的葫芦,好像是玄黓酿的药酒,虽是药酒,自有一股清香,他一向藏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怎么被展蒙翻出来的。

果然,很快就见玄黓偷摸摸移过去,一针扎中展蒙小腿:“师兄,看你肝火旺,别喝酒了,我给你扎两针,再配点黄连汤。”

也不知道被扎中了哪个穴位,展蒙惨叫一声从藤甲上滚下来:“玄黓,我可是你亲师兄。”

玄黓乖乖点头:“亲师兄,药量加倍。”

拂月挑眉看着鸡飞狗跳的两人,余光瞥见昭阳抱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药田钻出来。少女鹅黄裙裾沾满泥点,怀里圆滚滚的幼兽正用乳牙啃她腰间玉珏,发出咯吱脆响。

谢临远站在昭阳身边,似是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脸上难得带了点笑意,抬头和推门进来的拂月四目相对,笑意更浓,疾步走过来:“师尊。”

原本还在打闹的几人立马消停了,拂月耸肩:“玩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昭阳哒哒哒跑过来,抱着那只灵兽给拂月看:“仙尊你看,这是我在山腰捡回来的,师兄说是熊,我说是猫,你看这是什么?”

拂月揪着那灵兽的后脖颈子拽起来,小东西发出嘤嘤的叫声,脸圆圆身子更圆,毛茸茸挺可爱的。

“食铁兽。”拂月将灵兽递还给昭阳:“看样子顶多两个月大,山腰往东三里有个岩洞,母兽该是在那处产崽。你们哪里捡的赶紧送回去,小心下次下山被母兽拦路,别给自己惹麻烦,也别抱它,沾上人的味道母兽也要发狂的。”

听拂月这么说,昭阳立马将食铁兽放回瓜田,任凭那小玩意怎么嘤嘤叫都不抱它。

说实话拂月在广明门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山腰还有食铁兽这种玩意,准确来说,因为天地间灵气稀薄,这种大型灵兽近乎绝迹了,上次浮玉山出现凤凰,拂月以为它是和扶桑树共生的。广明门如今出现食铁兽,还生下小崽,或许,天地间灵气有复苏的迹象,总之是个好消息。

玄黓也抢回被展蒙偷走的药酒,递给拂月:“仙尊,您要不尝尝这药酒,我放了好多珍贵药材,对身体大补的。”

拂月推辞:“不必了,你把脉吧。”

展蒙戳玄黓:“你糊涂了,仙尊从来不沾酒的。”

准确来说,拂月是这些年才开始不沾酒的,早年间四处游历的时候,也是吃过见过不少好东西的。只是后来拂月开始辟谷,又因为种种原因有过一段喝药比喝水都多的日子,便对吃喝一事越发寡淡起来,直到现在滴酒不沾。

玄黓乖乖给拂月把脉,照常给了她两枚药丸:“仙尊身体已经大好了,灵气运转流畅,万灵草果真是灵丹妙药。只是师尊吩咐了,这药还是得看着您按时吃了。”

这次拂月能有惊无险度过一劫,从鸿蒙秘境内拿回来的万灵草起了大用处,如果不是有万灵草,估计拂月要像当年一样,沉睡个三五年才能彻底好转起来。

看着那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丸拂月就头疼,但也不想为难玄黓,只能皱着眉头咽下去。

谢临远一直悄无声息跟在拂月身边。青年鸦青长袍拂过沾露的竹叶,捧着药盏的指节苍白如冷玉。他总这样,像一抹安静的影子,连呼吸都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晨光里。

"师尊。"他将温热的茶水递到她掌心,袖口滑落时露出腕间淡红灼痕。

拂月正好拽着谢临远的手,起身把他拽到自己刚才坐的位置,让玄黓给他把把脉:“给他也看看。”

“师尊,我不用……”

拂月摁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了:“听话。”

谢临远抿唇,只好伸出手让玄黓把脉,却见玄黓指尖凝着探查灵力,眉头越蹙越紧,"心脉处有旧伤,像是被业火灼烧过的痕迹......"

拂月低头看谢临远,她怎么不知道谢临远心脉还有问题?

谢临远收回手,脸色一如既往平淡:“在鸿蒙秘境时,秘境坍塌,被不知什么东西伤了,出来之后调息片刻也没有大碍,想来是当时留下的伤痕。”

谢临远玉色衣袖掩住那道狰狞伤疤。他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脖颈处淡青血管在薄皮下若隐若现,"有劳师兄挂心,早已无碍了。"

鸿蒙秘境玄之又玄,里面有什么常人未曾见过的咒术秘法也正常。听他这么说,拂月打消了疑虑。主要是谢临远一直老老实实又乖巧的模样,拂月没来由有种信任,觉得他不会骗自己。

拂月捏着茶盏的指节微微发白。她想起鸿蒙秘境崩塌那日,谢临远苍白如纸的脸色,和胸襟上那抹可疑的暗红。是当时受的伤吗?她竟然现在才想起来。

药炉腾起的青烟模糊了视线,拂月望着青年挺拔如竹的背影。秘境中他与自己苦战到最后,浑身是血却一声不吭,唯有最后离开时抓住她衣袖的手攥得死紧,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

"仙尊发什么呆呢?"昭阳突然捧着食铁兽凑过来,幼兽湿漉漉的鼻尖蹭过她指尖。瞬间的刺痛让拂月缩手,血珠滴落在黑白绒毛上,转瞬渗入不见。

谢临远身形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夜风穿过回廊,带着霜雪气息的身影停在谢临远房门前。拂月凝视着窗内摇曳的烛火,青年正在擦拭佩剑,单薄中衣下隐约可见绷带缠绕的轮廓。他忽然闷哼一声,剑穗上坠着的冰玉珠子叮当撞在案几上。

房门被灵力震开的瞬间,谢临远仓皇掩住衣襟的手僵在半空。烛光映出他心口狰狞的咒纹,暗红脉络如毒藤缠绕,在苍白皮肤上妖异蔓延。

"伤成这样强忍着的滋味好受么?"拂月扣住他命门,灵力长驱直入时如坠寒潭。青年心脉间纠缠的赤黑咒印分明是......致命伤留下的痕迹。

拂月留下几瓶药:“有病就好好治,强忍着做什么?”

“师尊,不觉得难看吗?”

拂月诚实地点头:“是很难看,所以要尽力治,最好治的没有一丝疤痕,知道吗?”她最见不得丑东西了。

谢临远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下去了,他想说不仅是伤口丑,而是这伤口侵入了心脉,那日攻击他的黑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似乎顺着伤口进入了他的身体,自此他每一夜入梦之后都与若干年前他坠入福安镇那条河里面时一样,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耳边传来莫名的回响。

谢临远不是没想过和拂月开口,想寻求她的帮助,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该从何说起,更不敢保证若是有一日自己将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拂月能不能接受他,就像若干年前的浮玉一样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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