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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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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三封惹怒姒沐的三封密信,便静静躺在了苏闻的桌子上。

【大皇子打败北晋,即将凯旋回京。】

【北萧王病重,欲接质子萧云逆回国。】

大皇子姒嵇,手握重兵,其生母又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贵妃娘娘,因此这位野心勃勃的大皇子,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

而北萧质子萧云逆,身为《咫尺天涯》的男主,除了与公主姒念羁绊的感情线外,苏闻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狠辣的手段,同样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

这两件事,苏闻心中有数,他直接翻到最后一封密信,上面的内容,赫然就是他即将要办的那件事了:【陛下将左部侍郎之女,赐婚予太子。】

三封密信总结起来,不过就三句话:狼入局,虎归林,太子娶绵羊。

也怪不得姒沐要发脾气。

苏闻轻佻手指,将三封密信全部填进了面前的火炉里,原本微弱的炉火顿时窜起熊熊火苗,烧得整个屋子都透亮。

做事得从简单的入手,另外两件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

他曾见过高家小姐,风姿绰约,跟随长乐公主上过几年学堂,颇有些学识,只是仗着姨母是淑妃娘娘,平日里为人嚣张跋扈了些。

不过,这些都和她此时的无妄之灾半点关系都没有,仅仅是运气差了些罢了。

让一个惊天动地的人死的悄无声息,这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而苏闻恰巧就是祖传了这门学问。

也恰恰是这门学问太厉害,苏闻的祖父因辅佐前废太子遭皇帝忌惮,将苏家全族男丁被斩首,女眷则发配罪人奴,苏闻就是在罪人奴里出生的。

也是凭借这门学问,让姒沐亲自到罪人奴找上了他。

那是个冬天彻骨的寒冷,若是姒沐不来,苏闻大概就熬不过那个冬天了。

可笑的是,姒沐为了太子荣登宝座而费尽心机,最后却也死在了他这个亲哥哥的手上。

或许,直到姒沐背后被射进致命的一箭,生命消逝的那一刻,姒沐才终于明白:这世界上只有相互需要,才是最稳定的关系。

……

高家小姐死的那天,苏闻替长乐公主送了唁信,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位世家小姐。

她安静地躺在金丝楠木的棺材中,一捧雪白的轻纱盖住了她的花颜月貌,她的时间仿佛永远定格在了十八岁这天。

是自杀!

整件事,苏闻做的滴水不漏。

高慧原有个青梅竹马,是员外郎家的庶出公子,得知高慧即将嫁入太子府便很想悄悄来见上一面,权当是对这些年的告慰了。

高府本就不是什么戒备森严的地方,苏闻暗中推波助澜,恰到好处的时候支开了几个看门的,轻而易举放了那人进来。

而好巧不巧,此时太子姒琛亲自过府撞见了二人,姒琛只是冷冷地瞟了一眼,未发一言便拂袖而去。

太子可以假装看不见,但高家却不能当做无事发生。

未过门的女子和外男私相授受,被来送彩礼的未来夫君撞见,寻常人家都引以为耻,何况是天子之家呢?

嫁,有辱天子门楣,是死罪。

不嫁,又是抗旨,亦是诛九族的死罪。

进不能进,退无可退。

此题,唯死可解。

左部侍郎高枞一夜苍老,颤颤巍巍对苏闻行礼道:“小先生,小女生前曾对长乐公主殿下有些许不敬,还望殿下看在小女已逝的份上,宽宥一二。”

苏闻明里是长乐公主的伴读,人前都尊他一声“小先生”,实际上却无一官半职,纯粹的狗仗人势。

论官职,左部侍郎官二品,但苏闻背后是惯宠一世的南靖嫡公主,就算是亲王行礼,苏闻受得也没有半点心虚。

苏闻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并未答高枞的话。

这一礼,他代姒念受了,但宽宥不宽宥就和他说不着了,那是长乐殿下自己的事儿了。

苏闻来的早,还没到封棺的时辰。

然而,高家却有人心急,棺材板已经盖上了一半,需绕到棺材后面才看得清全貌。

恐怕除了苏闻,天底下没有人会如此的唐突。

见苏闻这番动作,高枞的脸色霎时就白了,拄着拐杖紧追在苏闻身后,待要拦时却已然来不及了。

苏闻贴着棺材绕到了背后,高家小姐整副面容毫无遮掩地露在外面,微红的脸颊挂着厚厚的胭脂,朱唇皓齿还残留着血气,头发似是刚刚梳洗过的模样,雪白的玉指微微弯曲,没有尸僵,就连纤瘦的胳膊上也是干净白皙,甚至没有爬上一点的尸斑。

一看就是死得没经验,作假作得一点不精细。

书中的高家小姐并没有炸死的机会,她死的更直接些,郊游时被“土匪”乱刀砍死,死相并没有这般好看。

高慧死后,高枞御前指控太子谋杀,几次三番弹劾太子,最终也落得一个惨死的结局。

如此爱女心切的老父亲,诈死是他必然会做的事儿,这些都早在苏闻的预料之内。

也不枉费苏闻秉烛想了一晚上,留了这位小姐一个不错的结局。

但……

他费尽心机保下的人,活着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小先生这是何意?”高枞此刻也不装苍老了,腰杆挺得笔直:“小女虽死,但仍是未出阁的姑娘,小先生毕竟是个外男,此举恐怕有损小女名声,恐怕不妥吧。”

高枞的话说的有理有据,苏闻乍寻不到理由反驳,目光在高枞阻拦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忽地勾起嘴角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贴着高枞的耳朵说:“若高家小姐没死的消息传出去……”

他面上微微含笑不急不缓,如今这个戏台子已经搭好,就算他高枞插翅也难逃,

不等苏闻把话说完,高枞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苏闻见人已经入局,反而装腔作势起来,他慢悠悠地捡了个座位坐下来,像个悠闲的猎人只等着收网了,道:“高大人,此事关系高家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您就做的这么敷衍?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不是他不想做的逼真,只是他那个女儿娇惯坏了,人都躺进了棺材里了,还非要爬出来给自己化了个美美的妆。

非说,人死也要死的漂亮些。

高枞额头登时渗出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身份不身份的了,一下跪在苏闻跟前:“小先生高抬贵手,放过高家老小吧。”

苏闻却似乎充耳不闻,冰冷的目光落在磕头的高枞身上,像是一尊被高高供起的神佛,藐视着众生。

直到灵堂的香已经燃尽,最后一点烟灰飘了飘就消失不见了,苏闻的眼睛里露出看不穿意味,淡淡说:“高大人言重了,高家小姐死还是活,对我来说没差,我又何苦为难高大人呢?”

话虽说的漂亮,但若不是为了打劫而来,何苦演上这么一出?

“但凡老夫能做到的事儿,小先生尽管吩咐。”高枞看着面前座位里的人,和和气气地笑着,好似高氏一族的生死不过他手中玩物而已,不甚在意。

不仅如此,苏闻甚至还有心思在灵堂里喝喝茶,品评道:“高大人家里也不清贫啊,怎么茶叶这般寡淡无味?”

虽说灵堂有备茶叶的待客之礼,但高枞也没想到有人真的会在“死人”面前品茶,自然也没格外准备什么好茶。

见苏闻如悠闲,倒是急坏了高枞,直呼:"小先生诶,要喝茶可以到老夫书房去喝。"

这里哪是品茶的地方诶!

一会儿吊唁的宾客们就都来了。

“我需要一个女子,替我打理青楼里的暗桩,高慧聪明伶俐,很适合此事。”苏闻也不再卖关子了,这就是他给高慧写的新结局。

让一个官家女子去青楼,大概只有苏闻敢写,也敢做。

听到此处,高慧彻底躺不住了,瞬间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指着苏闻就骂:“你休想,我乃是左部侍郎之女,怎么会和青楼这样的下九流的地方扯上干系?”

“小姐可能忘了,不如我再提醒一句。”苏闻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纠正道:“左部侍郎家已经没有嫡女了,有的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已。”

“那我宁可真死了,也绝不可能去那种地方。”高慧真想想以死明志,可惜看了棺材板半晌也没下狠心撞上去。

苏闻无所谓的笑笑,若真想死早就吊死了,何苦今日在这里装死。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高枞眼见闺女激动,害怕她又犯了错,连忙出言制止。

“爹,他摆明着欺负人,我可是您的女儿,原本还能做个太子妃,怎么可能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还妄想太子妃?你要是有那福分,今天便不会躺在棺材里。”

高枞毕竟为官多年,这种事情到底还是看得明白些,太子现在需要强有力的和亲对象,不可能娶一个文官的女子,这场祸事终究是因为攀了攀不起的高枝儿。

“我没有太多时间看你们教育孩子,死与不死,自己选一个。”苏闻突然收了笑脸,眼神里的寒芒毕现。

手臂一挥,轻巧地扫落了桌上的茶盏,杯子碎裂的声音在静悄悄的灵堂炸开,门外立刻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数个黑衣人冲破灵堂,手中的利剑直指父女二人,整个灵堂落针可闻,压抑几乎让人喘不上来气。

说是让他们选,实际上也没得选择,谁能活着还会选择去死?

求生,是一个人的本能。

高慧哪见过这阵仗,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棺材里,此时才叫真正的面如死灰,躺在棺材里比方才真实多了。

高枞更没想到平时“狗仗人势”的小先生能有这大的势力,倒不像是临时发现了炸死的高慧,更像是……

将高家算计得死死的,料定他们敢炸死欺君,提前布了好大一个局,只等着他自投罗网。

再想想苏闻背靠太子,高枞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若是如此,他连讨价还价的空间都没有了,逼良为娼倒让他一个官家也体会了一把,一时哽得说不出话来。

苏闻不紧不慢起身在灵堂里转了一圈,见高家父母已经被他唬住了,知道今日这事儿算是成了。

“我可以保证,只卖艺不卖身。”知道他们顾念着身份,苏闻到底是给了他们台阶下,笑了笑说:“若日后得力,整个京城的地下暗桩都会由她打理,定不会让她吃了亏的。”

高枞的脸上这才有了红润的迹象,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对着虚空就开始止不住地磕头。

“谢、谢大……人。”

这就叫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由于前面巴掌打得太狠了,以至于后面的甜枣虽然不够甜,但好像……

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事情刚有了眉目,忽听门外有人传:太子驾到!

苏闻的眸子微微发亮,心道:来的可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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