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威特?”
谁?
听到声响的江卓刹那间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正坐在一辆颇有年代感的车的后座上,开车的似乎是位女性——刚刚称呼他“格兰威特”的人。
你妈,蜘蛛这傻逼玩意儿到底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江卓没好气地想到,丝毫记不起自己之前似乎兴致勃勃地想要看戏时的心情。
“格兰威特,现在去接托卡伊,没问题吧?”前座将银发束成低马尾的女性转过头来,向江卓询问道。
“你的代号是?”江卓也没客气,直接一句问话怼了上去。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但并未深究,并且语气不变地再次将自己的身份说了一遍:“我是库拉索。”
“我知道了。”江卓点了点头,恢复了之前靠在后座上的姿势,也算是变相地回答了库拉索之前的问题——说实话他还挺期待托卡伊到底长什么样呢。
少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似乎重新沉入了浅眠之中。
“话说这是什么酒厂代号大放送吗?库拉索和托卡伊都是之前没见过的酒啊。”本该浅眠的少年在脑海里感叹道,像往常一样等着G015的回答。
“其实……”G015欲言又止,连音量都较往常相比轻下去了许多,“嗯,确实。”
机械的电子音赞同着自己主人的话,好像之前的犹豫根本就是虚假的错觉。
一切都没有改变。
“你知道这个鬼地方怎么出去吗?”江卓继续在脑海里问道,在外界看来少年只是闭上了眼睛专心于闭目养神。
“幻境的话……多半是要在这里面实现什么目的吧?”G015解释道,“不过这是被干扰过的幻境,要达成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出去恐怕蜘蛛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他应该会以一个特殊的身份出现,但影响幻境的能力有限。”
“所以说,这家伙没什么大用?”江卓的语气中显而易见地带上了嫌弃。
果然还是得靠自己,恐怕还要顺带捞一捞快斗白马工藤服部他们……等等,这时候到底有没有积分可以补偿补偿他?
“抱歉,阿卓,这不是原剧情里的内容。”G015轻轻地说道,“抱歉。”
江卓顿了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少年的目光似乎打在了没有形体的系统身上。
“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呢?”G015的电子音似乎带上了几分无奈。
是啊,毕竟只是一个系统——他的辅助系统。
等等,江卓再次睁开眼睛,视线穿过窗玻璃向外望去——景色在迅速向后飞驰——像是时间奔驰的洪流,倒着向最初的方向退去。
你还记得来时的方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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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尖利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服部平次凭借着侦探的本能下意识地就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在剧场的舞台上,一位穿着表演正装的魔术师倒在了地上——似乎凶多吉少。
服部平次立即冲上了剧场的舞台,探了探对方的鼻息,然后沉重地收回伸出的手,宣布对方已经死去的事实。
“这是杀人案,在场谁也不要离开!”服部平次提高了音量,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命令着周围的人群遵守秩序。
正当服部平次刚想让在场的某个人报警的时候,前排的一位带着墨镜和遮阳帽的女士向他摇了摇手中的老式手机,笑眯眯地说道:“我已经报过警了哦。”
“你是?”服部平次莫名觉得这位女性也莫名的熟悉。
“我只是一个受邀过来提前熟悉剧场的普通观众,另外,小朋友你刚刚很有气势哦。”女性没有摘下墨镜和遮阳帽,就以这么个几乎被遮住大半张脸的状态微笑着跟服部平次交流着,连自我介绍也都带着一股子语焉不详的意味,显然是不愿意多说的状态。
喂喂,她这个状态真的很可疑啊。服部平次露出了半月眼。
“我过来可是打算跟熟人叙叙旧,顺带看一场精彩的表演的,”女性耸了耸肩,尽管她看出了服部平次的怀疑,不过仍然保持着愉悦的状态,和颜悦色地开了个玩笑,“作案什么的可不在我的计划范围之内。”
不,已经够可疑了。
服部平次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就从对方这种把“作案”直接提在嘴边、毫无尊敬生命的态度,他就几乎可以肯定对方不是什么善茬。
她到底是谁?她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服部平次正试图从女性那里套出话来的时候,警察终于到了现场。
“警官,就是这边!”服部平次听到警察来到现场的声音,边说着边转过了身,然后瞬间僵在了原地。
“嗨,平次,我看你好像挺轻松的样子啊。”穿着警服的黑羽快斗抬了抬帽檐,向服部平次露出一个阳光十足的微笑。
“快斗你这家伙为什么会是警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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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还没来?”坐在后座的江卓打了个哈欠,耐心似乎已经在暴走的边缘反复横跳许久了。
“托卡伊八分钟前刚接到消息,赶过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库拉索看了一眼江卓,转而替某个同样为朗姆做事的同僚解释道。
“那么我们先打发点时光吧,比如——boss到底想让我们去做什么任务?”江卓碧绿色的眼睛看向库拉索,无端带起了几分压迫感。
库拉索转过头来看了一眼江卓,接着视线扫过窗外,在确认只要他们两个能够听清的情况下终于说出任务的要求。
“我们的任务是暗/杀黑羽盗一,还有拿走名为‘潘多拉’的宝石。”库拉索神色不改,仿佛只是念了一遍无聊的资料一般,逐字逐句地复述。
江卓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随口接了下去:“黑羽盗一可是会在舞台上出现的,这和组织的‘隐蔽性’恐怕不是特别的相符合啊。”
“这一切都不需要我们来管,”库拉索拆了把枪,以重组枪/支的方式来帮助自己渡过无聊的等人时光。
正当两人几乎都要在车里长草的时候,三两声的敲玻璃声顿时引得两人侧目而视。
“抱歉,我来晚了。”来人笑了笑,在他一贯的温和而有礼之中似乎刻意地掺入了几分谜语人的成分。
我/操,怎么是他?
江卓在第一眼看到来人的时候,就一个没忍住在脑海中飚了一句国粹,同时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直直地盯住了刚到达的托卡伊。
所以白马怎么闷声就混入酒厂了?居然还是代号成员?
不过托卡伊这酒好像还挺贵,某种意义上还挺适合白马这家伙的。
江卓在脑海里乱七八糟地想道。
“居然让女士等了那么久,是我失职了。”白马探不知道江卓满脑子奇怪的想法,便顺着在场另外两个人的意思笑眯眯地打开了车门,半是调侃地说道。
“让我等了这么久,难道你就不失职?”江卓挑了挑眉,幼稚地回了一句,看好戏一般看着白马探打算怎么回答。
“那还真是抱歉。”白马探点了点头,语气沉重,尽管从表现上根本看不出他的哪怕一点点愧疚之心。
“库拉索,托卡伊也接到了,我们现在总可以出发了吧?”江卓见白马探终于拉上了车门坐好,随即不紧不慢地对库拉索说道——也算是变相告诉了白马探他现在的部分/身份信息。
库拉索点点头,油门一踩,老式的小轿车立即向着魔术表演的剧院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