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
舞台上,黑羽盗一彬彬有礼地鞠了个躬,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周围熙熙攘攘,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精彩魔术表演献上最热烈的期待。
白马探坐在座位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他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更觉得这气氛有些说不清的诡异感——像是贴上了一层幕布的舞台剧,一切都恰到好处,一切都万分合理——这恰恰是最不合理的地方。
这场演出,百分之两百不会是单纯性质的表演,就像他坐在一样,他可不信,这周围坐了一圈的黑衣先生女士,真的如他们表现出来的一般无害——或者说近期的潮流就是穿黑衣看表演上坟?
卓君被调到了对面,应该没什么机会作妖,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找到剩下的三个人。既然这座剧院大约是这个幻境的主要构建场所,那么他们三个也不会距离太远。
其实把卓君安排到狙击位,不止有可以对方枪法出色可以接应这一个方面,同时也是为了这个位置的视野——可以清晰地看到服部和黑羽是否出现在了这里。
还有就是库拉索的真实目的了,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仅仅是为了作伪证这么简单吗?
白马探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但就在此刻,一声枪响划破了平和安详的气氛。
“砰——”
白马探倏地抬起了头。
有人开枪了,是谁?
——————————
黑羽快斗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一只监控着的黑衣男子,对方缓缓地收起了突然开枪的枪支,调转了方向,像是问好一般抬起手向他示意了一下。
不好,被发现了!
黑羽快斗后背猛地炸出一层冷汗来。
对方之前开枪的速度极快,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开了威慑意味浓重的一枪,像是对他此刻的行为施以警告。
老爸,你当初干了什么事啊,怎么开个演出还有这么多危险疯子乱窜啊?
黑羽快斗欲哭无泪地在内心吐槽道。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对方在向他单方面打过招呼后并没有什么把他彻底揪出来之类的想法,倒是转身快速离开,似乎是着急赶向什么地方。
黑羽快斗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
“喂,阿卓,前面是那个黑衣男子开的枪,我现在正在追踪他。”黑羽快斗的声音透过通讯耳机传了过来,带着几分失真的音色倒有些似幻得不真切感。
“不要告诉我你就这么一点准备都没有地莽过去了。”江卓有些头疼地按了按耳机,显然对黑羽快斗的行为了如指掌。
啧,要让这群家伙学会谨慎,估计猪上树速度都可以挑战吉尼斯纪录,不不,直接乘宇宙飞船遨游太空来得更为靠谱。
江卓无情地翻了个白眼。
“现在频道里除了快斗,居然还有阿卓吗?”服部平次突然插入了两人的谈话,“你们居然碰头了。”
少年侦探的语调中还带着几分队友汇合的兴奋。
“那我这边可是全了,”江卓语气随意地回答道,“工藤白马,还有你和快斗,全部all in。”
“这么快吗?”服部平次惊讶地声音传来,半晌他才幽幽地开口继续说道,“所以说阿卓你是不是剧透党啊,怎么感觉你每次进度都快的可怕。”
“是啊,我也要强烈对阿卓表示谴责,”黑羽快斗也在频道里义正言辞地宣布道,“关键是他每次都藏着掖着些什么信息,何止是一个狗字概括的了。”
“得了吧你俩,”江卓露出了半月眼,显然对这俩不应该这里,而是应该在台上抢过黑羽盗一话筒当场表演相声的友人感到无语,“主要是我刷新点和白马差不多地方,所以之前就一起行动了。”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分配的身份呢,快跟我透露透露。”服部平次突然想起了这茬,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毕竟连快斗这家伙都成了警官,剩下的几个人身份的有趣程度也应当不输给他才对。
只想着吃瓜的服部同学显然是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魔术道具,快乐地跟好不容易联系上的友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千万别惊讶。”黑羽快斗诚恳地为对方打了个预防针。
“我受过专业的训练,我不会惊讶。”服部平次也很诚恳地回答道。
“得了吧你俩,”江卓表示对这俩的小学生行为感到嫌弃,并十分无情地一步到了结局,“反正就是混成了雇佣兵的工藤和混入酒厂的白马,对了,我跟白马之前是一起的。”
少年语气悠闲地说着,碧绿色的眼睛却稍稍眯起,一心二用地注视着剧院内因为之前突如其来的枪声稍显扰乱的景象。
啧,居然现在还没真正乱起来吗,这帮孙子也还真是能忍。
“哦,不就是……等等你再说一遍?!”服部平次瞪大了眼睛,对着通讯耳机复述了一遍自己的问题,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好家伙,玩还是他们会玩啊。
“嘛,就是这样。”江卓有些无聊地耸了耸肩,作为唯一还记得处境的人试图把话题掰回正轨,不过就算这样少年人还止不住透出一股懒洋洋的气质来,“说起来平次你现在在干些什么呢?”
“别提了,我现在被快斗他爸关小黑屋里破解魔术道具,现在我都已经要被磨得长蘑菇了。”服部平次叹了口气,表情从半月眼一下子就过度到了死鱼眼。其实让快斗和他换换不是更好吗?不仅专业对口,而且有利于快斗和他爸加深感情。
“所以说你解出来了吗?”黑羽快斗显然是想要看好戏,明知故问道。
“毕竟术业有专攻,我不会才是正常的。”服部平次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但他想了想自己接下来要和这玩意儿奋斗不知道多久的悲惨命运,忍不住又长叹一声,“话说最近我怎么怎么霉啊。”
“平次,做人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江卓摇了摇头,碧绿色的双眼里却是盛不下的笑意,“开局就得到了开箱有礼,这运气不要可以给我。”
“喂喂,你是真不怕开出来个惩罚条件啊。”服部平次露出了半月眼。
“嘛,我现在还在追这家伙,等等,他怎么绕这边来了?”黑羽快斗终于回归了正题,开始汇报起自己的进度来,顺带补充了一句,“平次待会我空了再过来帮你看看。”
“不过快斗,我建议你倒是不用太认真追。”江卓挑了挑眉,提醒着对方,“你看你跟了这么久,他就开了一枪,而且枪子也没打你身上,现在更是和你在快乐的玩你追我赶的小游戏,基本上阵营就很明确了。”
“你是说……”黑羽快斗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迟疑地说出了结论,“你是怀疑,我爸这一次是自导自演?”
“穿着混淆视线的黑衣,装作不是好人的作风,还有开枪试图让局势更为混乱的行为,”江卓按了按通讯耳机,确认自己的声音能透过耳机传过去,少年人站在剧院的二层,俯视着楼下的人群,继续分析道,“要么是官方或者其他什么正经机构的卧底,要么就是你爸找了个人好让自己在公众视线中‘死去’,如果是前一种,多半也是提前商量过的。”
“那还有一点说不通啊,”服部平次的声音带上了疑惑,“他为什么要让我在这里摆弄魔术道具?”
“要么是他想要保护你,”江卓眯了眯眼睛,凭空透出一种压迫感来,“要么这本来就不是出自黑羽盗一自身的行为,别忘了——”
“我们现在可是在幻境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