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雪站在床边,银发在月光下如流水般泻下。他伸手探了探谢长宴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热,这才转身准备离开。
“别走...”谢长宴半梦半醒地抓住他的衣角。
白暮雪僵了一瞬,竟真的在床边坐下。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谢长宴的眼睑:“...睡吧。”
这简单的两个字,成了谢长宴听过最温柔的催眠曲。他沉沉睡去,梦中全是冰雪与莲花的香气。
......
三日后,青云剑宗为前宗主举行葬礼。仪式很简单,毕竟那人已经身败名裂。白暮雪作为临时掌权者,必须出席各种场合,忙得脚不沾地。
谢长宴伤势好转后,主动承担起照顾师尊的责任。每日端茶送水,整理文书,甚至学着熬制白暮雪喜欢的雪莲粥。
“师尊,喝点粥吧。”他轻轻推开书房门,“您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白暮雪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抬头,眼下有明显的青黑。他接过粥碗,指尖不经意间与谢长宴相触,两人同时微微一颤。
“...谢谢。”白暮雪低声道,声音已经恢复清冷。
谢长宴心头一热。能让师尊道谢,这待遇前所未有。
“弟子应该做的。”他笑着在书案对面坐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暮雪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突然问:“为何挡那一下?”
谢长宴一愣,随即明白师尊是问锁妖塔里的事。他挠挠头,实话实说:“没想那么多...就是不想师尊受伤。”
白暮雪放下碗,定定看着他。那目光如有实质,让谢长宴耳根发烫。
“傻。”最终,师尊只吐出这一个字。
谢长宴不服:“那师尊为何要亲自为我渡灵?明明可以让药长老...”
“闭嘴。”白暮雪耳尖又红了,“滚去练剑。”
谢长宴偷笑,乖乖起身告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回头:“师尊,弟子还有一事相求。”
“说。”
“等宗门事务稳定后...能否教弟子那个‘渡灵之术’?”谢长宴眨眨眼,“弟子想‘好好学习’。”
白暮雪手中的毛笔‘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滚。”
谢长宴大笑着逃出门去,身后飞来一个砚台,精准地砸在门框上。师尊的准头还是那么好,但这次...明显是故意打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