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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大鲤子鱼啵巴乱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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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望舒与那双眼对视,全然没发觉自己连呼吸都凝滞了。

她心脏狂跳,足尖仿佛焊在了地上。

身后九步以内的床榻上,朱砂就睡在那,她却没有办法叫醒她。

突兀的恐惧牢牢锁住她的喉咙,叫她半个字都吐不出。

那对死气沉沉的眼,足有蒲扇那么大。眼神中带有海生动物特有的冷寂和空洞,一错不错,微微扬起,只盯着白望舒。

仿佛下一秒就会腾跃而出,一口吞掉白望舒的脑袋。

船仍在行进,船身在浩瀚大海中央摇摇晃晃前行。浑不觉那扁舟般的小船下,一条庞然大物正虎视眈眈,暗中窥伺。

二者一上一下,对视良久。

白望舒快被这潮热的僵持感溺毙了。

她极小心地换了口气,变故却在刹那间仓惶而至——

血腥味像突然爆开的水球,猛烈窜进白望舒鼻腔;天地间徒然色变,两侧船舷咯吱咯吱抖动,下一刻,一张暗绿朽烂、毛发脏污纠结的人脸猛扒住船舷,两条滑腻黝黑的手臂死死扣住窗棂!

砰!

白望舒人还没反应过来,肌肉记忆已先一步触动,一道灵流射出,将那怪物爆头,射落下去。

是什么,水鬼?还是水妖?

白望舒气息紊乱,握着灵流激射后发麻的手腕,探头往下看。

这一看,不如不看。

黑暗中密密麻麻散布着魁影,一张张蓬头垢面的绿脸孔面无表情,一双双漆黑油亮的手臂在月色下灼亮,它们行动僵硬,却移动得飞快……

数不清的绿脸怪物,在往船上爬。

白望舒一口气堵在喉咙,险些上不来。

她望望远方天海交接处模糊的一条细线,绝望地咬住下唇。

怎么就这么招妖怪稀罕啊……

她深吸一口气,高举双臂,宽大袍袖滑下,露出两截素白手臂,灵流汇聚到指尖,雾气般的金辉旋转凝现,燃昼灯缓缓召出在掌心。

它似乎也感受到主人的心绪不宁,光芒忽闪忽闪,在腥咸的海风里飘摇。白望舒沉着脸安抚它几下,双指并拢,向其中注入自己的一缕灵息。

船舷之下,怪物攀爬的声响悉悉索索,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人的头皮。

“真是……”

白望舒孤身立在窗前,单手持灯,瞥一眼近在咫尺的水怪大军。

她薄唇轻启,念出有些颤抖的敕令:

“烛照,净灭。”

轰一声,白光灼眼。

燃昼灯转出残影,同时放射出千万道金辉,每一道都化作了实质,锋锐无极,如同一台绞肉机,横扫一片,刀刀入肉——

哀嚎声不绝于耳,腐臭的血腥气更是越演越烈。

半扇船舷的水妖全部被清扫下去,纷纷扬扬落进水里时,已是断肢残片。

这一招极耗心血,白望舒前几日才琢磨出来,一直没地方施展。如今上手试过才知,简直是两败俱伤的法子。

她心脉震动,一口腥甜滚向喉咙,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同时双手一合,数万道金辉轰然合成一束,光芒直达海面,浑厚盛放,照彻周遭几里的海域。

再使第二下,白望舒也许会撑不住,但这是大海中央,倘若不速战速决,叫这些水怪乘机破坏了船,那他们就再无生还之地了。

她咬牙低喘,强忍着喉咙口欲喷涌而出的血,将那金光凝成的凶猛利刃对准海里一直按耐不动的两颗澄黄的大眼。

她不清楚这种庞然大物的要害在哪里,但眼睛,应当是所有生物通共的薄弱处。

一击若不能毙命,也会重创。

金光缓缓对准两颗眼球中间,眉心位置。那怪物却竟然避也不避,眼都不眨一下,岿然不动,分毫不惧。

它不闪躲,白望舒也更加不能退缩。她用了十足十的灵力,现下气血翻涌,濒临极限。

倘若萌生怯意,这怪物定然要疯狂反扑,那时……

“烛照,净……”

颤抖虚浮的敕令在最后一字吐出前,白望舒忽然被重重扑倒在地。

她施法被打断,翻涌多时的一腔血猛地涌出,呛了一前襟的鲜红。

“你做什么!”

耳鸣嗡嗡不止,胸腔火辣辣地灼痛,意识浮沉间,朱砂的声音劈开混沌,直袭她耳畔。

白望舒抬头,有些充血的眼睛看见朱砂蹲在自己身前,满面焦急嗔怒,嘴一张一合,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她还未张口回答,船身突然开始缓缓晃动,随即像乘在了颠簸的牛背上,晃动一阵激烈过一阵。

简直像要生生将这船摇散架了。

白望舒忍着血腥气,哑声向朱砂告知船下存在的巨物。她耳窝潮湿,似乎被灵流反噬逼出了血,已经听不见声音,只能见到朱砂双唇张合,随即伸出手要抱她。

但船身紧接着一个猛摇,两人错开,齐齐滚落向房间一侧。

仓促中,朱砂一把揪住白望舒,将人的脑袋死死护在怀里,同时另一手射出蛛丝,缓和撞击的势头。

“咳,咳,”白望舒还在往外咳着血沫,嘶哑道:“别管我,你想法子……坐小船。”

“胡说八道什么呢,它吹口气就能把小船掀飞,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

朱砂趁着摇晃的间隙,掏出丹药来,塞一小把在白望舒口中,挟着她咽下去。

随后将人背起,一脚踹开门,顶着狂风往备用舱跑。

船上已经乱作一团了。

本就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读书人,见此恐怖景象,更大呼小叫抱头鼠窜,仿佛下一秒就要进妖怪的肚子一般。

朱砂跑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揪住个乱窜的秀才,喝道:

“去!把底下船工休息舱的门凿开,里边有个修士,让她火速滚出来拿上法器来帮把手!”

那秀才吓得魂不附体,哆嗦着原地不动。

朱砂二话不说,一个嘴巴抡出去,骂道:

“快去!”

骂得那秀才如梦初醒,哭嚎两声,忙不迭地去了。

海上乌云密布,水生妖若道行深,也能呼风唤雨。现下风已经来了,雨也不会远,若真倾盆地下起来,这船还没翻就先被淹了。

朱砂恨恨啐一口,背着白望舒直奔备用舱。

一波三折抵达舱门口,船的摇晃已经相当恐怖,海水黑乎乎地直往里灌。

舱内却传来争执声。

朱砂无暇顾及其他,一脚踹开门,却见里边几个沧澜阁修士正剑拔弩张。

这几人急赤白脸,见有人闯入,目光皆聚向这里。

朱砂微微喘气,扫过他们几人,视线最终落在中间那人手中的一颗半透明珠子上。

珠子中间睡着个粉面桃腮的蓝发小鲛人,那正是一颗鲛珠。

她嗤笑一声:“避水丹没了,还能想法子下海,为了这劳什子,诸位可真是锲而不舍。”

即便如此情形,有几个修士脸上仍是动了怒色:

“——是你这厮偷了我们的避水丹?”

“师兄,莫与她争辩这个了,我们尽快舍了这祸根,御剑离开罢。”

为首的男修士推开劝他放弃鲛珠的师妹,五官刻薄到扭曲。

他上下打量一番朱砂,继而召出佩剑,瞄准舱内摆放的小船,一剑下去,劈了个对半!

“师兄,你!”师妹大惊失色。

“小妮子,敢在沧澜阁头上动土,也该试试自己几斤几两。”为首的修士向朱砂恶笑一阵,揣好鲛珠,不耐烦地转过头对师妹道:

“你个糊涂蛋,好容易取得这么个宝贝,你以为是那么好还回去的?”

“况且,这风浪根本不是因我们摘取鲛珠而起,这些人命本该绝,关我们何事。走。”

他率先御剑腾空,径直撞破舱门,飞入风雨之中。

朱砂冷眼看着其余沧澜阁修士跟着他们大师兄飞入雨幕,一言不发。

只在那位小师妹踟蹰着想追赶时,出手拦住了她。

“对不住,我师兄他——”

“免了,”朱砂冷冷打断,“想活命,就别御剑。”

说罢,她丢下那人在原地茫然无措,背着白望舒靠近那搜断裂的小船。

她先回过头,确认白望舒是昏死过去了,才伸出手,在船板断裂的地方缓缓悬空滑动。

剔透柔软的银白色丝线蠕动着钻出掌心,将断裂且参差不齐的船木慢慢缝合。

小师妹看见这一幕,惊呆在原地。

但她很快被外面风雨中传来的撕裂声和惨叫吸引注意。

外边的血腥气更浓了,仿佛天上下的是血雨。

朱砂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用蛛丝缝补好船板,便单手拖着完好如新的小船,一步步绕过那师妹,走入风雨中。

擦肩而过时,她扔了句:

“还能坐一个,想走就跟上。”

师妹一愣,连忙摆手:“不不,我会御剑,你带个凡人坐吧。”

朱砂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说了,别御剑。”

她话音刚落,雨幕里凄惨的叫声徒然由远及近,沙哑哀嚎。

小师妹脸色一变,慌忙追了出去。朱砂冷眼看她焦灼的模样,背紧白望舒也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近乎将海都下作了天。

雷电怒闪下,可怖的景象一帧一帧变幻:一只山头大小的巨乌贼矗立在天地间,两只黄澄澄的大眼仿佛两轮月亮,纠缠弯绕的触手伸向四面八方,将御剑飞行的沧澜阁修士们尽数缴获。

离船舷最近的,绞缠的触手中间,卷着半个仍在蠕动的蓝衣修士身体。

上半身,只剩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肢体却早已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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