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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屠夫还是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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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苗在博士的实验室接受了三个月的实验改造,心脏被植入了某种他不了解的高科技类金属方块。

他把自己当做个物件接受改造,这三个月的时间也没那么不可接受和难熬。

太过弱小,连拒绝和逃避都算是奢望。

有时候来给他注射药剂进行手术的是明显年轻些的【博士】,没有戴面具,脾气也很臭,红色的眼睛里全是对生命的漠然——装都不装了。

对【博士】知之甚少的静原在一次排异检查手术结束后抹去眼角生理性的眼泪,借着抬手掩面的功夫分析目前已经获得的情报。

【博士】似乎不止一个,他应该有不少于两位的分身,性格迥异,与外界相传的执行官二席阴晴不定这个消息对上了。库嘉维娜和实验室其他助手对此习以为常,至少在愚人众内部不是秘密。拥有最大权利的那位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的鸟头面具。

能够将自己分成多份用来研究不同方向的课题——恐怖如斯。

谢苗在心里直咋舌。

但是他这三个月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偌大的实验室,各个分室之间并不互通。谢苗结束手术修养期间被准许在走廊和少数几个分室间活动,穿着特制的手术服,借着实验体的名头混了个脸熟。

虽然没几个把他一个儿童实验体当回事,但也没人刻意为难,总的来说就是把他当成一团会移动的,有体积的空气。

谢苗:(●—●)

其实也没啥大问题,就是本来就话少的谢苗更加沉默,抱着博士本体给他的营养剂坐在其他分室的角落里吮吸,充当一盆长了脚会跑的盆栽。

他看着实验员白手套包裹的掌心,那只飞不出去无力挣扎的鸟雀,注射某种药剂后内脏破裂,咳出的几滴血染上了手套,被嫌弃的甩进垃圾桶。咚的一声闷响。

“脏了。”

他们这样说。

谢苗把自己蜷缩起来,努力说服自己他就是一株盆栽。

这局身体的生母,卓娅女士当年也是这样吗?

还有以前因为考核落败,被送来当做耗材的孩子们也有这种经历吗?

他不知道,他的心空落落的,坠入无底的悬崖。

三个月后,身体没有出现很明显的排异反应。博士愉悦的宣布他已经成功接受了初步改造,再观察三个月进行辅助锻炼,十二周岁后就可以离开了。

谢苗简直被这个天降馅饼惊呆了,他还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待更久。

博士觑了一眼这小孩手臂上密密麻麻红肿的针孔,嘴角扬起笑意:“你的价值不止于此。对于有价值之物,我可不会当做随手可弃的耗材。”

其实还是个物件吧。区别只在于我目前还有用。

谢苗明白了,乖乖的低下头去,将衣袖捋下来遮住针孔。少看、少听、不想、保持沉默,这就是一个合格实验体的生存守则。他想活下去就得成为上位者眼中乖巧的,不会反抗的物件。只有这样,那些恍惚幻想中流下的泪才不会成为杜鹃喉间泣出的血。

后三个月他被移交给其他负责人,看模样是愚人众出身的军官,沉默,坚毅,光是站在那里就像一株伫立在风雪中的白桦。

他叫阿列克谢。

至冬叫阿列克谢的人不少,谢苗知道的壁炉之家孩子里就有叫这个名字的,毕竟寓意是【守护者】。

阿列克谢的军衔是中尉,有种如森林般翠绿的深邃眼睛。精通各种刀具,对于铳枪也有研究。

阿列克谢中尉教导谢苗各种武器。谢苗每天学习至少六种武艺,脑子快要炸开花。

所以上头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期许啊。

“老师,我的培养标准难道是诸武精通吗?”谢苗忍不住了,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天赋,以前学剑游刃有余,现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齐上阵,痛苦面具都戴上了。

阿列克谢寡言少语:“不。”

谢苗扛着个大锤子,漂亮的蓝紫色眼睛注视着阿列克谢,此时无声胜有声。

你见谁家小孩不到十二岁就扛大锤的?你还认认真真的教。

“……没有灵光一现的感受吗?”阿列克谢不解。明明这个孩子的手很稳,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怎么这样多的武器都没有完美契合的?

“没有。”谢苗补充道,“头脑一片空白。”

阿列克谢果断拍板:“那目前你接触到的武器都不适合,换。”

可是还剩下什么?翠绿色的眼睛幻视练习场周围的武器,拿起了一把铳枪。

“学这个。”阿列克谢看着小孩,透过那双眼睛注视着某个人,带着奇怪的期许,“你能学会的。”

除了刀剑以外一窍不通,谢苗觉得老师的意思是说再学不会就要被当做耗材了。

其实小孩子学枪不是很合适,因为身体骨骼没有发育完全,很脆,不坚硬。而铳枪类的枪械后坐力很强,需要肩膀半边身子去抵住,年纪小的人就算抗得起枪能打出第一发,后坐力也足矣崩掉半边肩膀。所以阿列克谢并没有把自己拿手的铳枪当做第一选择。

但是面前的孩子是个例外,小小年纪身体素质就比得上刚加入愚人众不久的新兵,手稳心沉。

阿列克谢想起上级交给他的那箱东西,心里有了成算。

谢苗简直是个学枪的奇才。初学期准头精度就叫阿列克谢颔首点头,夸奖他做得很好。

目前谢苗手中用来练习的铳枪并不需要元素力驱动,是熟悉的金属子弹(说是钢珠也可以)。只是火药味还是重的,嗅觉灵敏的谢苗每次打完枪都很想洗澡,可惜只能混着臭汗继续粘在衣服上。

一开始练习的是静置的靶子,然后是移动靶。抛上天空的轮盘酒瓶,放飞的实验体鸟雀。死物的中弹率几乎是活物的两倍,阿列克谢统计出来后并不多言,只是叫他拿着匕首去给实验室那帮龟毛研究员给活着的动物实验体剥皮刮鳞,剜出需要的内脏。

抚摸那些活着的,有着鲜活跳动心脏的兔子老鼠鸟雀,从额头后颈那里开始活剥毛皮,粉红的肉、猩红的血,以及其中包裹着的若隐若现的心脏。粉红晶莹,却又血腥粘腻。

主导这个行为的谢苗眼泪和汗水混在一起滴落,手却一丝颤抖都没有。

掌心幼小生物微弱的哭叫让他铭记自己无用的怜悯和心软只会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哀嚎。从前是平等的对手,现在是低级的生灵。事教人总是快速而高效的,当谢苗再拿起枪的时候,无论活物死物在他眼中已经没有区别。

难以承受的东西只会让他在下一次更平静的面对。

阿列克谢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做得很好,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谢苗想,好不容易获得老师的认可,他应该对此做出微笑的回应。就像【母亲】库嘉维娜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那样,从容、镇定、游刃有余。

可是至冬的风好冷,刚扬起嘴角,迎面吹来的风就叫他面部肌肉僵硬,冻得生疼。嘴角放平成为一条直线才好受一些。

谢苗笑不出来。

后三个月的最后十天,谢苗从阿列克谢那里接过了一只牛皮手提箱,里面沉甸甸的,颇有些份量。

阿列克谢说:“这是【木偶】大人交付给你的珍贵材料,用它打造属于你的武器,为女皇效力。”

谢苗扬起头:“什么武器都可以吗?”【木偶】?这也是一位执行官……

“可以是刀,可以是剑,可以是枪。它是灵活的,不会拘泥于常人的认知。”阿列克谢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需要什么样的武器助力你成为更强,它就是什么样子的。”

“听上去很神奇。”简直不像人能够造出来的东西。

阿列克谢声音平静:“它来自那个古老的国度,曾是人类集聚智慧凝炼而成的炼金术成果。数量有限,只有极少数人能够操控。学会使用它,你就成为了合格的[活体兵械]。”

谢苗眼神复杂,至冬会如此培养她需要的孩子啊……

回到住处,那是实验室外住楼的某间宿舍——从实验室活着走出来就证明了他的价值配得上一间整洁的宿舍。

谢苗在这里的衣物很少,只有几件底层士兵分配来的御寒棉服。至冬的冬季漫长,室外滴水成冰,没有御寒衣服根本撑不住。

他知道自己正式的拥有了活下来的资格,他不再是被捏造掌心的鹃鸟,他可以飞起来了。

这只手提箱里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打开了那只手提箱,看见了其中一整块的金属。

应该是金属吧,坚硬,有光泽,如同冬夜的寒星,触感冰凉。

问题来了,他要怎么把这块金属打造成所需要的武器?

谢苗:难道我还要学锻造吗?!

炼金术产物静静的躺在手提箱里,并不言语。

好吧好吧。

谢苗抚摸它冰冷的外壳,心想卓娅女士当年也是用的这种材料为至冬效力,现在子承母业,一脉相传,希望我不会堕了她的名头。

谢苗承认他对这具身体的亲生父母没有什么感情,他也不觉得自己亏欠那一家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是他选的吗?只是人活在世上,总有些东西割舍不断。比如羁绊,比如血缘,比如旁人投射而来的目光。

卓娅女士,既然在他人看来我是你的后继者,既然我因为你遗传给谢缪尔的基因活到了现在没有痛苦的死去,那我会努力。

他因为壁炉之家而不幸,也因为壁炉之家而存活。他因为博士的实验承受了痛苦,也因为博士的实验获得了力量。他不想歌颂苦难,也不想自怨自艾。他希望能把这份恩情落实到纯洁之人身上,而不是库嘉维娜和【博士】那种家伙。

如果卓娅女士活着,她会是最佳人选。可惜她为守护人民牺牲,那么自己最终效命的人选也很清晰了。

至冬女皇和至冬的人民。

或许将自己置于崇高的庇护下,能让那颗麻木的心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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