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啊,所以说,把她叫到办公室是为了打个预防针是吧。
迟白觉得荒唐,“她还说了什么吗?其他课代表换了吗?”
赵琳摇头,“没说什么,其他的没换,她说等下次月考要是考的比课代表高就换。”
“......”
迟白挠了挠脸,有点无言。
对她来说,这跟下马威没区别,真得烦,也不问问她的意见。
那点仅存的好感顿时全无。
“对了,你们中午出去是不是喝酒了?”赵琳难得和她多说几句话,“有酒精的味道。”
“对的。”怕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迟白起身,“我开窗户散散味。”
赵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想让你给我带几瓶。”
“啊,可以。”迟白没多问,还是把窗户打开了点,“带什么样的?”
“你们今天喝的是什么?这个味道有点好闻。”
迟白想了下,“应该是rio的桃子味。”
赵琳嗯一声,“那就这个吧,帮我带两瓶,我转你钱。”
“好。”
后面路言夏听到她们的谈话,伸长脖子插到两人中间,一脸幽怨的看着迟白。
“你都帮赵琳带,为什么不给我带早餐?”
迟白往左移了移,笑道:“因为我恐男。”
-
最后一节课,班级里安静至极,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的男同学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那就是。
要换座位了。
也不知道白兰会怎么排,如果全部都打乱,那真是一次大改革。
迟白对这种事情无所谓,和谁都行,就是别来个话多又蠢的。
作业写完,迟白拿出手机看小说,上方弹出陈百霖的消息。
陈百霖:【小迟,你陪我去趟厕所,好难受,我要吐了。】
默念完这句话,迟白立马转过头,陈百霖捂着嘴,指了指前面。
她会意,起身走到班长旁边,“陈百霖有点难受,我陪她去趟厕所。”
“好。”
迟白走出门,陈百霖嗖地一下从她面前跑过,风中夹杂着酒精味,比回学校时更重。
...她不会把剩下几瓶全喝了吧。
记得去年陈百霖过生日,来了一群人,男女各一半,女生都不喝酒,吃完饭就在那里拍照。
陈百霖的酒量遗传父亲,加上母亲开了一家酒吧,从小时候便开始接触酒,和一群男的对拼,结果是她赢了。
餐桌和地上都是散落的酒瓶,数量超三十,迟白买完东西回来一看,全都醉倒在沙发。
......
迟白轻轻给她擦嘴,嘈杂水声中混着她冷冷的声音,“你还买白的了是吧?”
陈百霖吸着鼻子,兴许是觉得自己没有理由狡辩,点了下头。
“你牛。”迟白扔了纸巾,面无表情地清理呕吐物,“还剩多少?”
视野里出现半瓶白酒,她直接拿过来,拧开,尽数倒完,酒气钻进她的鼻腔,一阵皱眉。
最后擦了下洗手台,迟白吸了口气,空气中还有酒精和酸苦的味道,她又去把阳台窗户打开,瞥到楼下,体育队的人说说笑笑进了教学楼。
快要下课了,迟白转过身,“带你去趟医务室。”
“哎呀不用,我没事。”陈百霖摆手,微喘着气,“吐出来好多了,我给我妈发消息让她做醒酒汤。”
“......”迟白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她,陈百霖眨巴两下眼睛,有些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你这是第几次了?”迟白冷着脸,她长相本就偏清冷,个子还比陈百霖高点,这会更是压迫力满满,“每次都说没事,你以为肚子疼的时候我看不到是吧?”
陈百霖嘟起嘴,嘿嘿笑着挽她的胳膊,撒着娇,“哎呀,我真的错了,没有下次了好不好?”
“不好。”
...
不是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吗?
为什么我向女人撒娇没有用?
见迟白要走,陈百霖连忙圈住她的腰,“哎呀哎呀,我真的知道错了QAQ不要生气了...”
迟白停下步子,侧头,这个视角,陈百霖只能看见她精致的侧脸,她妥协,“下个月是谢惟的生日,我不想看见你再喝到吐。”
陈百霖抓紧下台阶,“好好好,我不会了。”
经过连廊,迟白视线多停留了一秒,开玩笑道:“你说要是把这件事告诉郑千赐,他会是什么反应?”
陈百霖细细一声,“那不知道,我也想看看。”
“那...”俩小姑娘对视一眼,撇嘴,有了坏主意。
-
离下课两分钟,讲台上老师还在激情演讲,热情高涨,敲打着黑板和桌子。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谢惟看了一眼老师,悄悄拿出来看。
是置顶发来的消息,最后一条是。
迟白:【快和郑千赐说说,我已经等不及看他的反应了!】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条是陈百霖发的,因为迟白发消息从来不带叹号。
谢惟:【好,迟白难受吗?】
迟白:【我没事,只喝了一罐。】
又换回来了。
谢惟:【那就好。】
放学铃一打,老师连下课两个字都没说出来,住校生已经弹射起步冲向食堂了。
郑千赐单手背着书包,踢了下谢惟的桌子,有些纳闷,平常他都是早早收拾好催他,这回倒是反过来。
谢惟看了会手机,突然站起身,郑千赐被他吓一跳,刚要骂,就听见他说。
“你小学妹喝酒喝吐了。”
“...什么?”
......
郑千赐比谢惟跑得快多了,他赶到医务室时,谢惟才刚上到四楼。
“啪”一声,医务室的门重重弹开,撞到墙边又弹回去。
迟白拉开床帘,没好气道:“你要把医务室拆了?”
幸好校医没有在医务室里,否则以他的脾气得骂上个半小时。
郑千赐喘着粗气,面色焦急,滚了滚喉结,视线略过迟白,看见床上躺着的女生,径直走过去。
迟白让开空,识趣地又把床帘拉上了,刚走到门口,谢惟姗姗来迟。
“你来晚了。”
谢惟轻笑一声,“明明是刚刚好。”
迟白挑眉,没拆穿他的话里有话,转而提起,“陈百霖那罐酒你喝了吗?”
“喝了。”谢惟想起了什么,突然靠在门沿边,眼神失焦,“啊,喝醉了。”
“......”迟白咬了下嘴皮,“装货。”
“没有啊。”谢惟撇嘴,“我要晕倒了。”
“那走吧,你也去床上躺着,我先走。”
“不要。”
-
早些年查年龄不太严,就跟网吧一样,只要给钱,网管就会用一张成年人的身份证开机子。
迟白去便利店买酒时收银员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并没有问年龄。
还算顺利。
付完钱,迟白刚想退出微信,朋友圈图标弹出来一个红点,她边走边点进去,是昨天陈百霖发的朋友圈,共友点赞了。
“......”
陈百霖昨天不知道怎么了,百年不发朋友圈的她居然发了一条“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QAQ”
...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谁发的。
明明可以私聊,还要发个朋友圈,最主要的是底下评论。
郑千赐:叫你喝这么多酒,笨蛋。
笨蛋...
呕。
陈百霖回复郑千赐:你也是笨蛋!
郑千赐回复陈百霖:比你聪明。
陈百霖回复郑千赐:不承认。
谢惟:你俩都挺蠢的。
迟白回复谢惟:附议。
陈百霖回复迟白:喂!
真是肉麻...迟白扶额,关上手机,估计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不出几个月,这俩就能在一起。
也不对,只剩这一年了,就算在一起,他俩考大学,她们升上高中,见面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按照他俩的性格,更不会在这时候表明心意。
这年龄差放在学生时代,还真是一大难题。
走到后门,远远看到路言夏那边又围满了人,迟白没去,将蜂蜜水从袋子里拿出来,刚要顺手搁到陈百霖桌子上,就看见已经有一瓶了。
“......”迟白舔了舔嘴唇,对着后脑勺说:“看来我是来晚了。”
陈百霖猛地转过身子,视线放在蜂蜜水上,双手抢过,把桌上那瓶塞进桌子里,“怎么会!我先喝你的!”
“你俩...”迟白拉了个凳子,坐在她旁边,一副审视样,“昨晚说了什么?”
陈百霖拧开瓶子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我先说啊,我们两个没有在一起。”
迟白撑着脸,挑眉,“我没有说你们在一起。”
“......”陈百霖闭了闭眼,“好吧...没什么情况,就和平常一样聊天,他让我多发发朋友圈记录生活。”
“哦。”迟白笑了两声,挑眉,“喂,小笨蛋,下次...可别喝这么多酒了。”
陈百霖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干嘛!好油腻啊!”
“哈哈。”迟白起身,“不逗你了,我收作业去,先把你的交上来。”
“哦。”陈百霖把英语练习册拿出来交给她。
迟白先回去把别的作业放在桌上,顺便把袋子给赵琳。
赵琳:“谢谢你。”
“没事。”
“迟白。”路言夏扒开人群喊她,“最后一节课换座位,想不想知道你和谁坐一起?”
“谁。”迟白敲了敲作业本,“先交上。”
路言夏递过去新的班级表,迟白在靠窗第四排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同桌叫李安,是个男生。
她对他印象不深,好像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反正只要不打扰她就行,男生也无所谓。
前面是路言夏。
不是,怎么和这个人过不去了。
陈百霖则是在第二排,还行,在一个区域,同桌是班长。
别人她也不感兴趣,看完她俩就还给了他。
......
最后一节课。
白兰将座位表投放在大屏幕上,大家开始哼哧哼哧地收拾东西搬桌子,教室里一时间混乱不堪,桌子划地板,课本掉地上,吵得很。
迟白的东西不多,搬得很快,收拾完,她越过那些人去帮陈百霖。
过程持续了半节课,剩下半节白兰让大家自由支配。
自由支配,那就是玩。
放学后,陈百霖凑过来,蹲在桌子旁,“你同桌怎么样?”
迟白摇头,“不知道,我俩没说过话。”
“啊。”陈百霖起身,“还真是老实啊。”
迟白撇嘴,“我感觉到下次换座位我俩都不会说上话。”
“哈哈哈。”陈百霖笑了,“不过你周围都是话多的,前面一个路言夏,后面一个“优乐美”吵得很。”
“那我只能用自动屏蔽大法了。”
-
迟白到家的时候,发现迟景林坐在餐桌上看着手机,神色与以往一样平和。
她放下书包,去厨房洗了下手,出来扫了眼一楼,问:“爸,我妈呢?”
迟景林放下手机,“卫生间。”
“噢,那我上楼写作业去了。”
“等等。”迟景林拉开旁边的椅子,“你坐过来,和你说件事。”
“......”迟白有些疑惑,“什么事?”
“我和妈妈问问你的意见。”迟景林犹豫两秒,“你想不想出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