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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恶毒爱神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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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恶毒爱神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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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

他说。

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你的手背上,与身下冰冷的手术台形成泾渭分明的温度带,冰冷而明亮的无影灯如同聚合的蜂巢,产出堪比日光的亮度,你直视光线,与它们针锋相对。

他铂金色的头发在亮光下泛着白,你刺痛的双目让视线中出现亮斑,模糊了他的脸。

而你已知晓,自己身处梦中。

【闭上眼睛。】

他重复道,过分温柔的声音近在咫尺。

这是一段记忆,埋藏在你的脑海深处,又在梦中被重新发掘,你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是你曾经丢失的东西都将回归的预兆吗?还是说,这只是他与你相连的最深刻的那个词被触动后的自然表现?

你不知道。

他弯腰靠近你,铂金色的头发笼在你的脸侧,被你遗忘的面孔近在咫尺。

【你很快就能自由了。】他轻柔的话语中暗含着笃定的力量,让你近乎本能地相信他,相信他许诺你的一切。一如往,一如今。

【没有任何星神的眷恋能阻挡你的脚步,没有任何基于贪欲的禁锢能剥夺你的力量,我珍爱的小鸟,我要你飞翔。】

他的指尖在你眼角摩挲,抹去你因长时间的光照刺激而溢出的生理盐水。

你眨了一下眼睛,压下眼球上朦胧的水膜,让视线变得更清晰。

【闭上眼睛。】

这一次,他用手阻挡了你的目光与光线的交锋。

你迟钝地遵从了他的话,让更广远的辽阔在闭目时出现在眼前,失去了视觉有限的观察后,意识仿佛自身体狭隘的囚笼中解放出来,让你看见了在他身后、比他更高、更为庞大,却仿佛重叠于一处的冰冷而理性的东西。

祂好像是破碎的、残损的,又好像是某种博大之物的一段,在不完整中窥见让人恐惧的巨物。祂身上涂着古怪的、冰冷而黯淡的色彩,红光从最中心放射出来,像是满含危险的警告,密密麻麻的触手自然垂落,流动的光在上面闪烁,更多的触手蜷缩在外壳之中,共同组成某种神智的通路。

祂在看着你。

你仿佛被解析为一段固定的符号,一连串0与1的代码,在冰冷而理性的剖析中被打开、重组、完整、不变。

你被固定成某种确切之物,供祂翻阅解读。

在浩瀚而包容的意识中,你融入祂、与祂共分操控有形与无形之物的规律,沿着固定运转的完美系统重新坠入自己的身躯。

无影灯为你闭眼后的黑暗打着光,代表生机的植物窸窸窣窣如蛇蔓延,打着旋的嫩枝充满被蹂躏后的无精打采,骨骼温顺地任你操纵,在你尝试移动自己后传来饱腹的慵懒,你的手被他握住,手指感受到呼吸的热度,轻柔的吻落在你的中指指节上。

【飞吧,飞吧。】

这是你所听到的,第一声祝愿。

-

强烈的饥饿迫使你醒来。

你自梦中的满足坠入现实饥渴交加的境遇,失落顷刻间便卷席你的心脏,你在床上瞪着眼睛发呆,然后悄悄地、像蛇蜕皮一样将自己的身体从星紧紧纠缠你的肢体间滑出来,小心翼翼用团起的被子取代空缺。

你抱住了枕头,蹑手蹑脚走到门边,悄无声息拉开车厢的门,走了出去。

透过过道的车窗,你还能看到贝洛伯格冰雪的色泽,白炽灯般闪烁在宇宙无尽的黑暗中,盖过周围萤火的亮点,吸引你的注目。

你不由自主停下,发了一会呆,长时间光刺激产生的亮斑在你的幻觉中时隐时现。

你的心情有些低落,习惯性想要抓住腰间悬挂的珍贵的玻璃球,然后才想到你将它们留在了房间里。

手臂收紧,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间,纠结的情绪随着呼吸倾吐,被松软的枕头安抚。

明暗间隔的过道将你前行的路径分割,你轻盈地踩进踩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润滑良好的车厢门用沉默彰显帕姆的工作成果,你顺利走进观景车厢。

然后就在那里见到一个预料外的人。

你捏紧门沿的手险些将门用力砸下,突如其来的偶遇让你呼吸都暂停了一下,就像那些发现了隐蔽在林叶间的天敌的小虫,转身就跑是你的第一选择。

但现在已经晚了,你与沙发上的瓦/尔/特先生之间没有任何遮挡物,你的视线能够一览无余,他的亦然。

下次,你要带回一些大只的纪念品。你暗暗下定决心,慢吞吞挪动到瓦/尔/特先生旁边,并拢双腿坐在沙发上,将枕头抱得更紧了些。

然后悄悄将你光裸的双脚在沙发下的阴影中藏起来。

瓦/尔/特先生表现得有些奇怪,他既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叹气打开教育你的闸门,也没有用不赞同的目光让你自然而然开始心虚,反而,有些不自在地推了推眼镜,又推了推眼镜。

这种异常表现让你不住好奇,探究性的目光悄悄落在他身上。

瓦/尔/特先生似乎有所察觉,停止了动作,轻轻咳嗽一声,侧头望向你:“怎么了?”

“我饿了。”你凝视着他,咽了咽口水,如火的饥饿在你腹间燃烧,在生命最本质的渴求中,不断抓挠你的好奇也只能屈居第二。

你注意到他捏紧了手杖,那是什么原因?是紧张吗?是害怕吗?你会在此夜获知他的弱点吗?

“我饿了,瓦/尔/特先生。”你重复着,慢慢在沙发上挪动位置。

“我记得帕姆的冰箱在……”

你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掼在地下,眼镜在地板上弹跳,反射过窗外星海的影子,手杖抵上他的下颌,强迫他将深色的大动脉露出来,方便你在他有所异动的时候咬碎。膝盖压制住他脆弱的腹腔,俯下身,将鼻尖凑到他的领口,深吸一口气。

空白的伪装下,他的气味如同药性暴烈的迷幻剂,带着能让神智坠入痛苦的极度狂喜。

“抓住你了。”你以残忍扯开笑意,牙齿嵌入唇中,饥渴让你想要不管不顾吮吸涌流的琼浆,吞食这个借用旅伴伪装的猎物。

被压制的猎物用瓦/尔/特先生的声音笑着,加剧了你的烦躁,他侧着头,将眼球转向你的位置,同样琥珀色的眼睛却如纯粹的无机物,其中没有封存任何让你感知到生命力的东西。

他脸上的笑容如同融化的蜡像,与熟悉的人极度相似而浸染非人的恐怖,翘起的嘴角扭曲着宣泄癫狂的喜悦,喉咙深处不住发出“咯咯”如骨头错位的笑音。

他的手指沿着你的膝盖往上,冰冷得像刀尖在你的皮肤上跳舞。

眼前的场景给你一种异样的熟悉。

“惊喜吗!”

他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扭动脖颈让它在手杖下错位,你下意识松懈了力道,这让他有机可乘,仰起了身体,扭曲的笑面无限贴近你的视角。

祂张开手臂,礼盒与彩带凭空飞扬,受弹簧控制的面具摇摆着,表演夸张的情绪,哭与笑以鲜明的姿态填满你的目光,祂褪去了伪装的表皮,礼盒簇拥着沉入阴影中的身体,脸上是尽情嚎哭的面具,泪滴印在眼下,带着一种可悲的疯狂。

“阿哈……”你慢慢咬出祂的名字,蒸腾的怒火摇晃着你的理智。

“啊哈!惊喜吗!惊喜吗!”祂的脚步轻灵,舞蹈般围绕着你盘旋,眼花缭乱的色彩隐没祂真正所在的地方。

蓝色在你指间闪耀而过,刺穿、撕碎四周花哨的围墙,张开的礼盒间各式面具在顷刻间变脸,尖利的嚎哭自单薄的面具中鼓出,你在其中轻易分辨出了属于阿哈的那一声。

“阿哈真可怜!阿哈真可怜!”

祂呜咽着,泪水染开油彩,在面具上留下清晰的路径,祂跳跃着舞蹈,像柔软的纱巾贴上你,那张狼狈的面具靠着你的脸,传来冰冷的温度。

你的手指刺进一片虚无。

“祂的情人抛弃祂了!阿哈真可怜!阿哈真可怜!”四散的礼盒间,残缺的面具继续用尖锐的声音伴奏。

“你不喜欢阿哈吗?为什么!为什么!”祂继续呜呜咽咽,“你的朋友把你弄得到处都是,祂为你掉两滴眼泪,就让你心碎了,你就原谅祂了!阿哈也把你的朋友弄得到处都是,阿哈也为你流眼泪了,你怎么不原谅阿哈!你怎么不喜欢阿哈!”

缎带系上你的脖颈,像活物似的挠着你的脸颊,狼狈的面具变成一张喜悦的笑脸,嘴巴像弯月般占据了半张脸。

“没关系!没关系!你不喜欢阿哈,阿哈喜欢你!”面具间尖锐的笑与嚎叫顿时息声,沉寂胀满有限的空间,只有阿哈的声音在其间独舞,“阿哈遵照和阿基维利的约定,阿哈来给你喂食了!坏姑娘!坏姑娘!你偷吃了对不对!对不对!”

你扯下缎带,它又缠上你的手指,于是你咬住了手指撕扯,鲜血浸润柔软的织物,枝叶生长,蠢蠢欲动。

阿哈尖叫一声,像抓挠玻璃般刺耳,笑脸又转换成哭脸,礼盒间的乐队整齐奏响。

“坏姑娘!坏姑娘!你在外面偷吃了,呜呜,呜呜,阿哈真可怜!阿哈真可怜!”

祂扯住缎带,让它像水流延展贴合,在你的身躯上缠绕,系礼盒般在你的脖颈上打了个蝴蝶结,哭脸的面具贴上你的脸颊,依旧冰冷的面具上淌着水渍,祂呜咽着:“阿哈的情人抛弃祂了,把祂变成了笑话!呜呜、呜呜,啊哈,全宇宙最大的笑话!坏姑娘,笑一笑,笑一笑,阿哈不是满足你了吗!阿哈都没有计较你在外面的情人!你怎么不喜欢阿哈!”

祂胡言乱语,抱着你像跳舞般旋转,受弹簧控制的面具也随着你们一起摆动身体,纷乱花哨的色彩填满无限空寂中狭小的一处。

“没关系!没关系!阿哈喜欢你!阿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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