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了你的脸颊上,然后带着你窜出娱乐室,用得意的笑脸拉足了仇恨:“向我的幸运女神致谢。现在,我们要逃跑喽,好姑娘。”
你瞪大眼睛,被他拉着在列车中穿行,看着他比引航员还熟悉路径,轻松甩脱了不知为什么要追你们的人,潜入了帕姆的厨房,娴熟地从一堆废弃的纸盒子里摸出了精致的蛋糕,十分具有仪式性地摆到了餐盘中,在周围精心装点了柠檬与薄荷:“为我的幸运女神献礼。”
嗯……这好像是帕姆的蛋糕。
他不知羞耻地在被借人一无所觉的情况下借花献佛。
于是你果断地吃掉了蛋糕。
不论你请不情愿,但这件事似乎让他认为他与你相熟,并热衷于在各种时间段对你进行突袭,简直就像个能藏在影子里的幽灵,在你一无所觉的情况下“呜哇”一声跳出来。
为了找准最精妙的惊吓角度,他长久的注视似乎也成为了理所当然,让你习惯于将他的视线当作自然界中本就存在的事物,所以你在他本应不在的开拓旅途中感受到相同的注目时,丝毫没有引起你的警惕。
那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世界,星球逐渐冰冷的尸体结块变形,山峦扭曲成瘘管,河海干涸为伤疤,死去的植物垂着腐臭的头颅,土地翻涌着致死的毒液,唯一安全的地方,守卫着严酷的冬。
你的朋友,季节的精灵,“冬”。
你在这片已死星域的边缘听到了祂的求救,于是你来到了这里,来到一片严寒的领域,这里没有任何植物生长,厚重的雪花是祂为自己准备的棺柩,祂的子民在冷酷的季节中寻求生路,从祂生活的纯净镜湖中取走精灵的尸身,以死亡的代表延续生的火苗。
“已死星域的遗民们,丰饶为我授肉,若你们能忍受成为不死的族裔,就请自我身上取走血肉,延续你们的生机。”
久违的篝火燃起,围绕着你栖身的餐桌,“冬”的子民翩翩起舞,为减少热量消耗的动作端正迅捷,他们古老的语言也因生存的压迫简化为短促的指令,而你依旧觉得美丽,文明初诞的火光燃烧着丰饶的金枝,在雪中照亮微小的希望。
所以,“冬”,为什么要哭泣呢?
你并不感到痛苦,看到那些因你延续生命的人,你只有无尽的幸福、无尽的幸福。
而祂不回答,只是流泪。
你怀揣着满足、怀揣着疑惑穿过克里珀壁障,目睹了希望微火的灭却,星穹列车的车厢碎片燃烧着,击毁在星球的表面,分裂它脆弱的尸身,“冬”生活的镜湖燃烧着、燃烧着,直至与周围带毒的淤泥同色。
你再没有听到呼救。
你看到他,在铺平的的残骸间,车厢过道对宇宙敞开,燃烧的星火间闪动渺茫的微光,礼盒、彩带、摇曳起舞伴奏的面具——你明白了,这场毁灭是他缺少的焰火。
他张着手臂,轻巧地腾挪旋转,在碎裂的车厢间表演一出独角戏。
你听到祂尖锐的笑声,在无数面具齐声高唱的笑里,你捕捉到独属于祂的那一声。
你无法忘记的、熟悉的笑声。
【我的同胞……】
【我的朋友……】
【这也是个……玩笑。】
你僵硬地站在澄金的壁障间,看着祂踩灭燃烧的火光,在残骸间跳跃着接近你。
“好姑娘,要和我逃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