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笙已经因你死在了襁褓之中，甚至死后都被怨气拉扯着，只能飘荡在奈何，还不够吗？”

冯长生笑出了声，摸着封笙的脸，“飘荡奈何吗……河里那些鬼咬人还怪疼的。”

秦亦生愣了一下。

冯长生抬起头看他，身后的藤蔓如鬼影一般摇摆，“他死了，你觉得我就好过吗？”

他的表情很是痛苦，一扫之前阴郁的样子，成了一个完全的受害者，“你猜猜，我死后走的是那条路？就是那条奈何水，那里面的每一个冤魂都啃噬过我的魂魄，我因为保护他那个父亲，爆体而亡死无全尸，死后也直接被收入奈何，钻心蚀骨的疼痛甚至都不是一起来的，我先是经历了魂魄的碎裂，又在那河水的腐蚀之中重组，再被恶魂咬碎嚼烂，周而往复，你觉得我好过？”

这一段秦亦生倒是不知道，秋晚的魂魄是阎棋跨过他和妘安直接收的。

这么痛苦的经历想必也是阎棋的意思了。

秦亦生微微皱了皱眉，他好像越来越不了解阎棋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越来越了解阎棋了，这个残忍阴暗的人才更像完整、真实的阎王爷。

“这折磨是阎棋的意思，你算在封笙头上，太不合理了吧？”秦亦生说。

“我与阎棋无冤无仇，他就是为了给封笙报仇才让我受那魂碎之苦，凭什么不能算在他头上？！”冯长生有点激动了起来，“天上地下，这小子欠我最多！”

秦亦生算是明白了，他只是想怨封笙，有没有理由、有什么理由都不重要。

秦亦生叹了口气，有点绝望的望了望天。

他很相信因果，但是不太明白为何封笙的因果会是这般糜烂可怖。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