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是去干什么的?”水木沐问另一个公孙鎏苏还没有说的问题。
“哦,这个啊。”公孙鎏苏神色依旧淡淡的,“她们让母亲画了很多关于梅花的花纹,并且要求市面上没有,她们似乎是要做衣服,要先用这些花纹定做些布。”
“这样啊。”水木沐突然感觉自卑,人家富贵人家都是定做花纹,水木沐她这种穷人都只有挑花纹的份儿。
这边好多富人,水木沐经常自惭形秽,这时候她就会看向梦含苡,梦含苡从来不在意这些,她也从来不会自卑。水木沐羡慕梦含苡,佩服梦含苡,她知道很希望有梦含苡的心态。
“对了,小苡,你还记不记得前天花府宴上那个很像狐狸的人?”来泷涟问梦含苡。
梦含苡回想了一下,开口:“哦,他,他是花家的座上宾吧。”
“应该是。”来泷涟说,“昨天我好像看见他去见母亲了。”
“啊!他连有夫之妇也不放过。”常枫落不明所以的一拍桌子。
“什么鬼?常枫落你给我坐下!”来泷涟面色难看,但到也不算生气,捏着嗓子去训斥,不过倒不显得那么严苛,反倒有点傲娇的可爱。
但常枫落似乎很怕她,特别乖巧的坐了下来。
来泷涟神情肃穆,倒也很有耐心:“你这么说是在毁我母亲的名声。”
常枫落特别乖,小跑到来泷涟身边,蹭了蹭来泷涟的肩膀,撒娇说:“对不起么,没意识到。”
“好了,以后别没明白是什么情况就瞎说了。”来泷涟别扭的推了常枫落,但面上的受用怎么也遮不住。
水木沐问:“好了,那个狐狸怎么了?”
来泷涟收起面上的表情:“他去见我母亲了,我并不清楚他去干嘛。”
水木沐好奇的心怎么也抑制不住,但她们都是事外人,没有办法知道全过程。害,画本子里经常画着知道太多容易被灭口的事情。
来泷涟也回忆着之前的情景,有一点不理解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母亲对他似乎很恭敬。”
“你母亲竟然会恭敬?”其他人都是吃惊的,来泷涟的母亲是个聪明的商人,也是很傲气的人,她平时虽然不会高高在上,会亲近地和其他人打招呼,她大方,但她并不会对任何人恭敬。
“我也很不解啊!?”来泷涟瞪着眼睛。
小才女们差不多插花完成,但桌子上还有一些花,这些花扔了就太可惜,摘了不用又太对不起它们了。
本来她们平时的做法都是用剩下的花在一起插一盆花,随便的放在一个地方,或许是一个店铺里,或许是一个喜欢花的老人家的家里,或许随便放在了一个街角。当然这个花盆她们会选一个很廉价的。原因是怕没有办法要回来,或者是放在街角上她们怕被人偷去,本来是不怕的,京城的人大多自食其力,觉得偷窃是极不光彩的事,但现在来了这么多的外来人,就怕他们没眼力见,偷窃或者破坏花瓶。
她们是去溜达着,看看哪里适合放这些,就让人放在哪里,当然她们是受过教育的,不会放在会有影响的地方。
那个花盆里面是土,并不和小才女们装饰的插花瓶中里面存着水。花盆的土壤先被插上了柳枝,俗话说“无心插柳柳成荫”吗。柳条万一存活了呢。
才女们带着两个侍卫出了门,其中一个拿着花,另外一个以防万一保护众人。
这时,已经差不多到晌午了,她们决定放完花去吃饭。
不过,路途中,她们听见了些闲话。
“京城这么开放的吗?女子这么样就出来了?”
小才女们不满,这些人就是没见识,用了裹脚布裹了脑子。
梦含苡本来是要抓住他好好与他理论一番的,但提前有一道不满的声音。
“你个老迂腐,学的学识都上哪去了?宋代以前,特别是晋、唐时代,女子出门做事是一件正常的行为,打理小店、做小生意家用是很常见的情况。再说,人家出门又没拦住你的路,你在这随便议论什么?”
“别说了别说了,一会儿她们听到了,再说我只是感叹一下,咱们老家可不存在这种情况。”那人一脸羞愧与不好意思。
小才女们则是先在心中吐槽:你还担心我们会听见,你也不压低音量,我们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而他身边劝他的人却回头看了小才女们一眼,几个人都惊了一下,急忙收起眼神。然而他只是浅浅一笑。
刚远离那个人,水木沐摸摸了还在怦怦跳动的心跳,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说:“那个人刚刚看我们了。”
梦含苡面色凝重,“嗯。”确实,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念书人,他起码有功夫。
“不是,你们在担心什么?”常枫落大大咧咧不解。
“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来泷涟拧起眉头,面上也带着些忧虑。想说出感觉却又不知道怎么描述。
“泷涟,又是你那所谓的直觉?”常枫落问。
“嗯,而且今天不止我有这个感觉。”来泷涟郑重的看向梦含苡和水木沐。
水木沐回过神来就看见来泷涟看向自己,水木沐急忙摆手:“不是,就他突然看我们,我就吓了一跳。”水木沐在心里说,被人无缘无故的看了一眼,真的很吓人。尤其是刚刚你心生不满的时候。
梦含苡则是觉得那个笑容太意味深长,不可捉摸。
但她还是说:“这个人之前没见过,不是来京城赶考的就是别的国的,如果是个庸人也就罢了,但思想开明学富五车,应该是个角色,我们最好别妄加评论。”
百里安峮也点头,很是认可梦含苡的话。
但来泷涟却更是担忧,说:“万一他不是善人,而且是来赶考的,那么京城甚至中原是不是就危险了。”
水木沐和梦含苡却不相信:“陛下一定会明辨是非,不会让烂人登上高位。”
百里烟雀却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就一定觉得陛下会明辨是非?明明我们每个人都没有见过他。”
水木沐不满的看向她:“跟你说,如果陛下不圣明,你就已经死了。”
“水木沐大抵是因为看朝中官员吧。虞相秦将军还有孟二哥,还有很多施政为民的清官,所以一直任用这些人的皇帝自然也是个仁君吧。”陈茈璃浅浅的笑着。
“害,水木沐有这么个为自己辩解的青梅竹马真幸福。”来泷涟家的侍卫表示羡慕。他们一点也不怕主子,偶尔也会和主子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