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沐啊,他和白铭陌比怎么样?”百里烟雀满眼透出八卦的光。
“那能比吗?白铭陌何德何能啊!”水木沐义正词严,说完,急忙捂住嘴。
“哇噢,完全比不了吗?”
“那跟虞相呢。”来泷涟也加入战局。
“刚刚我问了,人家说是不一样的。”梦含苡促狭地笑。
水木沐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明明说的是一样
的话,怎么就是感觉不一样。
不过,插花还是要开始的。其他人也选了花瓶或花盆。
所有的花都放上了大圆桌,小才女们坐上了放上簟的石凳。
其他人看着水木沐抢过梦含苡夺走的枝叶,却没有把它和其他一起放在圆桌。看来,这个有可能呢。
陈茈璃先拿了几支水木沐剪的花枝,白色中透着浅浅的粉色,愈发显得温柔娴静。
梦含苡则是先拿了枝叶,又放了大朵的嫣红的杜鹃花。别看似乎随意的搭配,但意外的合适。
来泷涟精挑细选,拿了一支如阳光炽烈的迎春花,然后又拿了几支水仙和玉兰。
百里烟雀仔细挑选着山茶花,虽然这些花已经经过了仔细挑选,但百里烟雀还是要挑一个更适合的。然后又开始选海棠。又为了颜色不太单调,太过于艳丽。炽烈又冷静。
百里安峮则是也拿了一些树枝,在取了些自己采的艳丽桃花。
秋子寻拿起梨花,几支迎春花,还拿了几支不知名的野花。然后细细的摆弄起来。哪枝花该放在哪里,她一直细细考虑。
“雨琨,上次夫子都没有叫你哦。”百里烟雀不满的看向一个人。
“大抵夫子也知道我没有才华也没有想法吧。”
说话的人叫向雨琨,她今天穿着藕荷色小袄,米褐色的长裙,衣服上边缘上,就比如裙摆,袖口,衣襟,是简单的两条横杠里面蔓延的藤蔓。她的耳饰首饰很简单大方。她的头发梳的很简单,但也用了发包,反正比水木沐的一条细细的三股辫加上简单的盘起整个头发,比梦含苡全部高高束起拿一个簪子固着都复杂些。但看看其他人,尤其是来泷涟百里烟雀公孙鎏苏,头上的发包运用的很好搭配着精致漂亮的流苏簪钗,着实是对于一般人消耗时间长。
“干嘛?烟雀羡慕她不被提问了?”常枫落笑了笑,其实她和向雨琨的家世差不多,只能说是寒门,她们其实长的也并不如其他人不好看,所以她们的父母不要求她们去嫁一个贵族,只要求她们遇个良人。但为了让她们的生存更容易,才让她们入了书院,但常枫落很适应书院的学习,她甚至成绩名列前茅,和梦含苡一样并不比太学的男学子们差。但向雨琨并不大么适应学习,她很努力,她不甘于就随便嫁一个人,她想改变自己命运。她那么努力,但成绩那么差,夫子们从来不会多看她一眼。
常枫落也是拿着山茶花,拿了些浅蓝色风信子,看见了圆桌上的柳条,拿起,插进花瓶,柳条软趴趴的耷拉下去,不美观,于是又放了下去。
“可不嘛?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被提问的。”水木沐眯眼。
水木沐放了沉缄给她的那一支枝叶,本来就想着,这是她唯一的枝叶,但看到了柳条,又犹豫了,不过她还是拿起了两只柳条,把两头插进花盆,就像两个把手,又像两只立体的耳朵。
“哎,梦含苡反正喜欢啊,常枫落也喜欢。”公孙鎏苏不在意,又补了一嘴:“反正我也不稀罕。”
公孙鎏苏拿什么?她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差不多所有的都被拿了一遍,害,虽然说春天是百花齐放,但能摘的花的种类终究有限。
公孙鎏苏拿着花一个个比对,还是挑了一些纯白色的百合,选了些铃兰插入瓶中。
“哈,这话好啊。”水木沐笑。
但向雨琨面色却不好看,她其实也有点想被提问,但她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答出来的,她很羡慕水木沐,她聪明,不是特别用功,成绩也很好很被看重,她还有写诗的天赋。向雨琨羡慕死她了。而对于她自己她很想放弃啊,但她知道她放弃了,自己父母为自己上学花的钱就白费了。
水木沐无意识的瞥见了向雨琨的脸色。然后意识到她们的话似乎不大么友好。
“漂亮的枝叶就会有人欣赏,努力也绝对会被认同。”水木沐小声说。
其他人也知道了水木沐在说什么,开始七嘴八舌的安慰向雨琨。
向雨琨心中升起一阵暖流。就算她学不好,改变不了命运,她收获了这些才女朋友,收获了关心和如果不来就不会存在的见识。她很幸福的。
向雨琨看了看瓶子中已经插好的花,如果不来这里,她大抵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插花。
“对了,他说他的妹妹以后会和我们同窗。”水木沐差不多插好花后,突然记起。
“哟,他啊?他是谁啊?”梦含苡戏谑的笑着。其他人也哄堂大笑。
水木沐翻白眼。
梦含苡也真是的,就愿意调笑别人。
“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早点认识一个新朋友。”陈茈璃说着。
“咱们都这么熟了,如果来一个外来着,会不会融不进我们啊?”来泷涟发出疑问。
“泷涟的担心确实很正确。”梦含苡叹了一口气。
“但这是她的事,并不算我们的事。”百里安峮神色淡淡,漠不关心。
“嗯,不关我们的事,但很有可能关乎着某人啊!”百里烟雀意有所指的看向水木沐。
你们这一群不正经。水木沐在心中暗骂,但她嘴笨,不知道怎么反驳。
“对了,光顾着听水木沐的八卦了,忘了和你们讲了。”公孙鎏苏说。
“什么我的八卦啊!”水木沐生气。
同时,“要跟我们讲什么?”百里烟雀好奇。
公孙鎏苏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早上啊,有人来家里要画,你们知道她们是谁?要画干什么吗?”
“公孙鎏苏,你别从这故弄玄虚。”其他人不满她的神秘。
公孙鎏苏无所谓的一耸肩,面对她们或好奇或不耐烦的目光,挤眉弄眼的跟她们讲:“来的啊,是花家的那位小姐。她身后很多人,但身边就只有一个人。”
“是不是那个昨天赢了擂台的那个人啊?”有人好奇。
“应该是吧。”公孙鎏苏有一点迟疑,“毕竟带着幕离,谁知道谁是谁啊?”
其他人倒有一些好奇,但人家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