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容香的容器,都雕着或者是印着美轮美奂的花纹。精美异常。
其实这里的布置也极为巧妙。
柜台是倾斜的,可以让人看清每一个上面的花纹,而且坡度没有太陡,柜台后的人也可以看清每一个。一排排容器穿插,不至于拿的时候碰到别的容器。每个容器都被不显眼又和谐的挡板拦着。
一个柜台很长,从一面墙一直延绵到另一面墙。
“几位小姐是要选香还是想定制一款香,又或许想要自己调?”柜后一个人出声问。
那人也是一身青衣,但长相并不像狐狸,他眉目柔和,似一股清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如汩汩清流。
水木沐感觉到局促,不安的握紧了袖摆。
来泷涟百里烟雀适应状态良好,梦含苡和百里安峮泰然自若。公孙鎏苏优雅的挑起了嘴角,细细的欣赏着那些花纹。而常枫落毫不在意自己的没见过世面,像个小孩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有时候还会直接凑到容器上想闻一闻。秋子寻故作高傲的瞥着,她端着自己的自尊。
“不,我们是打算见一个人的。”见没有人说话,百里烟雀寻思这是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说吧。
“小姐们是想见谁?”那人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
“姓风,青衣,如狐狸,折扇。”来泷涟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说,并且死盯着那个人的表情。
他的笑容并没有一点一点的收了回去,反而笑容更加灿烂,但眼底却是瞬间变成了冰封千里。
“为什么找他。”明明是个问句却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
“就只是想拜访一下。”百里烟雀回答。
“你们最好说的是真的。”那人眯起了眼睛,气势更加凌冽。
其他人吓得一哆嗦。
“自然是真的。”百里烟雀有些担忧。
这个人好可怕。
“嗯,我可以和你说,他会到这里来,但并不是时常在这里。”他这么说着。
“那不知那位公子一般何时会来到这边?”百里安峮平静的问。
“他何时来,并不是我能决定的。”那人冷淡,说了同没说也一样。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百里烟雀抿唇。
“遇徐,怎么我什么时候想来就来了,上次在你睡觉的时候来了,你的人还把我赶了出来。”来人一身青衣摇着折扇,可不就是她们要找的人吗?
他一撩衣摆跨步进门。面上还是带了温润的笑。
“公子,我没有,那是下人擅自做主,你看,我已经把人都赶走了。”遇徐在看见风凌轩的一刻,所有的冷静都龟裂了。他就像是即将被抛弃的小媳妇,眼眸如同受伤的小鹿。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风凌轩温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柜台的前面,正对着那人。
风凌轩就毫无防备的闯进那人的眼眸。他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
“笑狐,笑狐。”清脆又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传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遇徐微微低下的头猛然抬起来,瞥向来人,并恶狠狠的瞪她一眼。
来人蹦蹦跳跳的进来,小小的个头,加上头发上的丝带,可爱的要命。
她毫不在意其他人,一把扑倒风凌轩身上,撒娇又委屈:“笑狐你出来都不带我。”
“乖。”风凌轩揉她的头发。
而后门口又出现一个人,只有两个人的目光投向了那里。
百里烟雀满眼鄙夷,似笑非笑的盯他。
他面上挂不住,转身想离开。
“站住。”百里烟雀叫住他,“你送小姑娘然后就这么深藏功与名吗?这可不像你的样子。”说到这儿,她甚至忍不住挑起嘴角,眼里不屑更盛。
“小姐,庶小姐。”外面的人终究还是转过身,恭敬的弯下了腰。
“笑狐,是外边的那个哥哥送我来的哦!”昤殷小声跟风凌轩说。
风凌轩疑问:为什么这个人衣着华贵,态度却如此卑微。
但他暂时没有和外边的人说话,而是点着昤殷的额头问她:“你过来干什么?”
“笑狐,我想你了吗~”昤殷抱着他的腰撒娇。
“呵,你就是不让我单独见公子。”遇徐简直想跳出柜台把昤殷从风凌轩身上扒下来。
“就算我不过来你也没办法单独见笑狐啊!”昤殷笑得眉眼弯弯,可爱的面容也染上了狡黠。
“你…”遇徐想爆发,但随机委委屈屈的看向风凌轩:“公子,你看看她!”
就比吃醋的小女孩差叉腰和跺脚。
“你们是来吵架的吧。”风凌轩扶额,但到是没有不耐烦的情绪。
“哪有?”昤殷不甘心的噘嘴,反驳,然后帮遇徐做了跺脚的动作。或许,刚刚遇徐也跺脚了,只是外面看不见。
“公子,是她过来挑衅我的。”掌柜的简直委屈的要哭了。
“遇徐,你也乖。”风凌轩也去揉了揉掌柜的的脑袋。
被风凌轩揉脑袋的遇徐脸上才浮现了笑容。又兴奋又羞赧。
“鄙人要多谢这位公子送昤殷过来。”风凌轩没有在意其他人尤其是百里烟雀对那人的态度。
“公子客气了,令妹如此可怜,定有很多人会心软送她过来。”那人又是对风凌轩一弓腰。
“公子,莫要被他表面的恭敬与纯良欺骗了。”百里烟雀对风凌轩说,“就唯恐他觊觎着令妹。”
“小姐莫要误会我。”那人并没有被污蔑的生气,更没有戳破心思的羞愧与跳脚。
“两人的关系有些僵持啊!”风凌轩浅笑。
“就是啊!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都看不懂。”昤殷鼓着腮帮子。
那人面色僵了一下,扯出一个不好看的笑容。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说吗?”百里烟雀声音了也带着嘲讽,“你不说我说。”
而后百里烟雀恭敬的对风凌轩说话,态度与对外面的那个人大相径庭,说:“公子,他叫顾丹青,是我们戏楼的继承人,也本应该是我的未婚夫,但他并不喜欢我,但他顾及着我父亲,从来没有提过解除婚约的事。我和他也算青梅竹马,我了解他,他的眼神我能解读。是喜欢,没有错。”
“这样吗?”风凌轩看向顾丹青。
他是眯着眼睛的,都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顾丹青依旧面色如常,没有半分被审视的意味。
“公子怎么不相信我?”百里烟雀这是浅浅的拧眉,“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绝对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