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看出我不相信你?”风凌轩睁开了眼睛。

百里烟雀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然后行了个天作揖。

“其实，这次来，在下是来找您的。”百里烟雀紧张兮兮的说。

“找我吗？”风凌轩又眯起了眼睛，“是什么事呢？”

他的声音就带着蛊惑的意味。

“就是，刚刚也跟你解释了我这边的情况。”百里烟雀带着一点局促不安，“我不愿意去嫁给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我爹又不会把家业传给一个外人，所以只有我这个嫡女去承担家业。我希望你可以教给我一些生意上的事。”说到最后，她坦荡磊落，目光坚定，她毫不掩饰她的野心。

“嗯。”风凌轩眼中笑意更盛。

“你不应该去问问他的想法呢？”风凌轩又瞥了眼顾丹青。眼里说不出是戏谑还是轻蔑。

“不用，他如若不是我的未婚夫的话终究只是个下人。”百里烟雀浅笑，却没有看顾丹青一眼。

“哦?那甚好，我很喜欢你的脾性。”风凌轩浅笑。

“真的吗？还是您在说反话，觉得我太嚣张跋扈了?”百里烟雀面对风凌轩很紧张，会多想。

“绝对不是说反话啊。面对下人有主子的样子是没有错误的。而且不爱就放弃，这也是个很极有魄力的。”风凌轩说。

“那，您的意思是……”百里烟雀有点不可置信。

“我收你为徒。”风凌轩点头。

“咦?”百里烟雀震惊了一下，然后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她直接跪地，拜了三拜，郑重的叫了声“师父”。

然后觉得太简陋，说：“师父，此次拜师仓促，连拜师茶都没有，哪天定会补上。”

“好。”风凌轩浅笑，眼里应该可以叫宠溺吧。伸出手把百里烟雀拉了起来。

顾丹青出声：“恭喜小姐成功拜师，如果小姐不满与我的婚约，我回去会和楼主说明的。”

百里烟雀见他这幅样子倒有些愧疚了。

“那，小姐，公子，姑娘们，在下先告辞了。”顾丹青面上根本没有变化。

“嗯。”

“那个师父，您还缺徒弟吗？”水木沐见风凌轩这么好说话也动了心思。本来她是想考官的，但朝堂上哪有女官，自己也并不一定可以高中榜首，毕竟爹爹是个买酒的吗，大抵自己以后也会去买酒吧。所以学一学也是为以后谋一个出路。

风凌轩瞥过来，水木沐瑟缩一下，她刚刚在说什么啊，蠢死了。

“那你想学什么？”风凌轩明明依旧笑着，却是很严肃的问。

“我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是在为自己谋求另一条路。”水木沐感到羞愧。她真是自私又贪婪。

“另一条路吗？那原本的路是什么?”风凌轩抓住重点。

“想为官。”水木沐闭上了眼睛，无奈的认命。

“那跟我说，你是想放弃这一条路吗？放弃科举放弃官途吗？是不是?”风凌轩完全收起了笑容，严肃的看着水木沐。

“我……”水木沐想说是，但又怕面前之人嫌她没骨气，说不是，担心自己没有被他收徒的必要了。

她似乎永远都在担心着自己说出什么话后别人的反应，她不敢真正的把自己展开给别人，就像让她裸奔一样。

“直接说就好，没必要犹豫，没必要说谎，你不要逃避自己的内心，直面你的忧虑，直面你的想法。”风凌轩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他的声音一直在水木沐脑海回荡。

“我是想的，但我就怕，怕自己做不到。”水木沐蹙眉，眉间拧起一个疙瘩，她本就细小且又微垂的眼睛更加垂下，显得格外忧郁。

“太多才华斐然的才子了，本来就没有优势的女孩子在加上没有什么特殊的我更平庸无能。”

风凌轩眼中的情绪应该叫怜悯吧，不或许应该叫温柔。

“好，我可以也收你为徒。”风凌轩声音如同一阵清风，但随即就转化成了冰天雪地。

“但你要走你本路，坚持的走下去，走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走的你真的走不下去了，你才可以去转向另一条路。”

水木沐感觉自己的呼吸一滞。她想想自己那个狼狈的样子，也害怕自己这条路上的遇到的危险，她身体都有些颤抖。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风凌轩看着水木沐，感到有点好笑。

水木沐震惊，不可置信的看向风凌轩，那眼神无声的说：你怎么会骗人?

见水木沐这幅震惊的模样，风凌轩笑意更盛。

“你要什么时候发现本来那条路不合适你的时候，你可以去换一条路了。”风凌轩温柔的笑着，不是那种温润又梳理的笑，真的很温柔。

“是，师父。”水木沐也当即跪下了，拜拜师礼。但水木沐突然觉得叫师父有一点点太普通，水木沐抬眸，问：“那个，师父，我可以叫你先生吗？”

风凌轩也伸出手拉住她。

“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不觉得会比叫师父疏远吗？”

“不会，叫先生，正好。”水木沐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可是遇徐确实瘪了嘴，他不满的看向百里烟雀和水木沐。

“公子，我都不算你徒弟~”遇徐的“公子”和“徒弟”咬的格外重。

“乖，除了拜师你和我徒弟有什么区别？”风凌轩安慰着遇徐。

“可是，那都是我自己要学，自己跟你讨教，但你成了她们师父，你要主动交她们，这哪里一样?”遇徐眼眶憋的通红。

“你怎么这么想啊？”风凌轩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完全不在意自己发妻死活的负心汉。

风凌轩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百里烟雀和水木沐，但昤殷倒对于遇徐很不满，回怼：“笑狐愿意收谁当徒弟谁就当徒弟，愿怎么教怎么教，你是受惠者，你没有资格在这指点笑狐。”

“你别乱给我扣帽子。”遇徐怒视昤殷，这个人怎么就怎么讨厌，明明长得很可爱，心却是黑的，黑的不能再黑，而且她还会利用那可怜到不行的脸来诱惑别人相信她。

“笑狐，你看，你看。他凶死了，就跟要吃了我一样。”昤殷直接往风凌轩身后躲。

“你又在污蔑我！”遇徐直接气死了，他的怒火把他冷静如同冰层的表象给崩毁。

“你们啊，闭嘴吧。你们在一起就没有办法安静。”风凌轩扶额，但没有生气的意思。

昤殷也不跟遇徐吵了，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以示挑衅。

遇徐送她一个白眼作为回礼，但也没有在和昤殷吵。

“不过，你们希望怎么学?以什么方式学?用什么时间学?如果以后我离开了，你们这么学?”风凌轩先从各个角度发问。

一时间水木沐和百里烟雀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