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的方面是,威夫特看上去比以前显得自信不少,丝毫没有前段时间在厨房时的窘迫和拘束。
此时,他也看到了她,正要过来打招呼,却被不远处一对夫妇叫住——看样子是父母,于是便简短地冲她点了下头,做了个“猫头鹰”的口型表达暑假想要通信的愿望,便匆匆跑向家人。
接着,剩下几个人很快也随各自家长离开了。
他们走后,汤姆便过来与她一道等在站台上,边聊天边等邓布利多教授出现——因为通常是他负责护送他们。
但直到车站的人都走光、火车也慢吞吞开走了,教授才出现。
一见他和蔼的蓝眼睛和神情,帕萨莉就一下子明白过来,难为情地脸红了——她还记得之前接连两次,汤姆因为要避人耳目,防止有人目睹他没人来接、从而生出猜疑,一直躲在车上不下来。
显然,经过那两次,教授注意到了这个,记在了心里并在此次付诸实践——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故意在车站没人后才姗姗来迟,并温和地向他们道歉,说自己来晚了。
可是,尽管教授这么说,也没解释为什么迟到,但帕萨莉还是本能地感觉到,这是教授有意的。
不过,毫不意外,汤姆并不领情——
他面上一派乖顺斯文,收敛起了刚才所有的放松情绪。
她能感觉得到,他对教授开起了防御机制。
暗自叹了口气,帕萨莉内心一阵愧疚,便更加努力地跟教授搭起话来,谈起自己最近正在做的研究。
教授耐心地听着,不时说上一两句看法,或者回答她的提问。
汤姆则沉默而文雅地走在一边,眼睛只顾盯着前方的地面。
最终,他们到了慈善院附近——她完全认不出这里了,只能凭借不远处忙碌的科尔夫人、高声吆喝的玛莎判断出方位。
邓布利多教授同情地望了周边一眼,分别为他们的箱子加固了忽略与内部延展咒,告诉他们如果再遇到任何麻烦,就施展求救咒,并将咒语告诉了他们。
在确保他们记住咒语后,向他们投去了最后平静而担忧的一瞥,他幻影移形消失了。
这下,又只剩下了她和汤姆两个人了。
他们站在原地,看着麻木的人来来往往——似乎此时正值领水的时间,每个人都拎着形状各异的容器,往一个方向赶去。
没有人注意到这边,更没人发现他们的到来以及教授的凭空消失。
“走吧,”在帕萨莉茫然、难受又畏惧地望着这一切时,汤姆突然低声说,语气平静,并拉了她的袖子一下。
他的声音立刻抚平了一些她几乎紊乱的心跳。
没什么可怕的,她看了他一眼,顾不上要保持距离,也不想考虑可能被他拒绝的难堪,忍不住伸手拉住他——
他僵硬地躲了一下,但随即便垂着手不动、任由她拉着了。
而她的心也好像慢慢落回了实处——这次,她是带着与妈妈重聚的事实、以霍格沃茨学生的身份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