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特别乱，乱到她的视野变模糊，郁钧漠的脸变模糊，她看不清他那双看她总是温柔的眼睛了。

“就像当年你帮我一样。”他说。

心里有什么东西“咚”一声，沉入心海，缓缓下降，带着不断出现的气泡，一颗一颗晶莹剔透，往上浮，浮出水面，然后接二连三地破掉。

当年的苦楚开始反噬，那半年她挣扎在真相中的痛苦，溺亡在姐姐死去事实的窒息感，全都在郁钧漠说出“当年”这个词时，像凶猛的浪潮朝她打过来，把她卷入漩涡。

于是席留璎大口呼吸。

“就像当年一样。”郁钧漠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的位置。”

“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消失的，不来缠着你。”他补充。

她没回答。

他在她面前站了两分钟。

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抬腿转身。

“郁钧漠。”

他停下来。

她张了张嘴，有些话想说，却说不出口，他背对她，在等答案。

她想，他大概是也不敢看着她再说出伤他的话，所以才没有转身。

席留璎握紧了拳头。

颤声：“今天……你来接我下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