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打开门,脚步虚浮往里走,还没走两步就被抱住,于是卸力把身体交给卡斯帕。
卡斯帕将他抱起来放进被窝:“你需要休息。”
斯特的确很困,精神梳理没什么,可连续给梭洛和普里策治“往昔”很费力,更何况周末聚会他全天都要在,现在已经是周一零点,他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他撑着最后一点精神挥手:“过来我抱着。”
卡斯帕脱了外衣躺到他身边,斯特蹭过去挨住他摸了摸,这才放心睡觉。
第二天,斯特是饿醒的。
他迷迷糊糊摸旁边,没有卡斯帕,于是拽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圈,被一只手扶住:“你饿吗?”
他眯着眼看,卡斯帕坐在床头地上,他疑惑:“你怎么坐这儿?”
卡斯帕起身:“我在整理东西,我去把饭菜端过来。”
斯特揉揉眼,打了个哈欠:“不用,我出去。”他慢悠悠坐起来,脑袋一点一点,又打了个哈欠,眼皮缓缓闭上,脑袋栽到被子里。
卡斯帕跪在床上:“还是很困?再睡一会儿吧。”
斯特摇头:“不行……”他声音越来越低,卡斯帕扶起他的腰,给他喂了口营养液,把他又塞进被子里:“你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交给我。”
斯特嗯了声,许久都没说什么,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卡斯帕给他盖好被子,离开卧室。
“阁下睡了,”他冷脸对着来客,“出去。”
彼尔德推推眼镜:“刚刚他是醒着的吧?军团长,你这可有些小气啊。”
卡斯帕不言,眼神如刀,彼尔德有些受不住,但想起来意,还是撑住没走:“您知道阿贝·希尔吧?”
卡斯帕这才收敛了些:“说。”
彼尔德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过去:“我之前在五军的实验室见到过他,因此调查了一番,他正在为卡门·雪莱办事,我觉得您和斯温德勒阁下会感兴趣,所以才冒昧打扰。”
卡斯帕没有碰他给的文件袋:“你想要什么?”
彼尔德笑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只是与他不太对付,所以希望他能倒霉,而且,这也算是我对阁下的赔礼。”他按住胸口,向卧室方向微微行礼,一副恭敬模样。
卡斯帕抓住重点:“什么冒犯?”
彼尔德可不敢再说谎了,他可是差点被伯特伦扒下一层皮:“阁下想知道您的过往,我耍了个小手段,他为了您和我合作,进入赛场——”强悍的精神力骤然压下,彼尔德膝盖重重磕在地上,好悬扶住了桌子,脸上传来刺痛,细小的伤口不断在他的皮肤上出现,卡斯帕倚着卧室门,面无表情俯视他,身上的冷意毫不遮掩。
“继续。”
彼尔德拼尽全力无法起身,只能弯着腰说:“伏恩阁下进入了赛场,我从阿贝那里得知赛场会被投放禁药诱导阁下发热,而罪名会被推到艾利克斯身上,所以我又以此为加码,斯温德勒阁下才会进入赛场。”
桌子咯吱一声,裂开一条缝,彼尔德的手被割到,但他没有移开,而是无声忍住。
压力越来越重,五脏六腑都在扭曲,他仿佛听到自己骨头的声响。
许久,卡斯帕站直,精神力尽数收回,他打开卧室门:“清理好。”他往后睨一眼,眼神中是翻涌的怒意。
彼尔德呼出一口气,终于抬起手,他整个手臂都控制不住颤抖,被割伤的地方慢慢溢出血,他来不及包扎,打开光脑叫虫来把桌子换掉。
卧室内,卡斯帕怕吵醒斯特,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坐在地上,盯着他看了会儿,从床头拿起一沓照片。
他之前就看见这些东西了,其实本不该让这些来脏了阁下的眼,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有一些欣喜?
是因为斯温德勒主动了解他吗?
但是,这不该成为他踏入危险的理由。
卡斯帕凑近,似乎想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但停顿片刻,还是没有亲,要是吵醒了,睡得就不好了。
他坐回原位,将照片放回去。
手指离开照片时,他忽然有了个想法。
斯温德勒的过去,是什么样的呢?
他只在他不经意的提及和行为中能窥探一二,还有某次过深的精神力抚慰的留影——想到那时看到的记忆,卡斯帕心脏一缩,他想象不出他的过去,也不敢想。
在遇见自己之前,斯温德勒受了多少苦?才会那么执着于追求强大,是有多孤独,才会为了被爱而去爱?
真想知道那些,但如果可以,你还是忘掉为好,忘掉痛苦,以后只需要开心就好。
他拽住被角,仿佛拉住了雄虫的手,在心里对熟睡的阁下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
斯特在消化力量,吸收了朗费罗和两个“往昔”让他的精神力愈发强大,可他还不能完全运用,水母被大餐撑得像个球,在他的精神域飘来飘去,他坐在精神域里看着它们。
精神域是每个虫内心世界的反映,卡斯帕是大海,拉斐尔是花田,梭洛是地下的小屋,但斯特很少进自己的精神域。
他环视这片地界。
一望无际的黑暗,仿佛空无一物,又好似危险皆藏进了黑暗中,无处不在。
他的脚下出现一条裂缝,这是西里洛的精神力留下的痕迹,斯特没有进去看过,也没有越过缝隙,只要对自己没有威胁,他不感兴趣。
自从这条缝隙出现,除了在圣殿资料室那次,他很少再见到狄米莱特了,听说西里洛为了梭洛一辈子都投身于解决“往昔”的研究,难道这就是他的研究成果?
斯特坐在裂隙边缘,垂眸看着底下的黑暗,双目黑沉,什么也没有映出。
他想,为什么我的精神域是一片黑呢?
水母飘过来围着他,斯特把它们当气球打开,水母整个身子都一晃,然后不知道哪里裂开一个口,吐出来一大团电光,舒舒服服恢复懒散模样。
斯特伸手,电光飘到他手上,里面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但这份力量是暴虐的,如果吸收,估计会加重精神力暴乱的程度。
他叹了口气,把它扔进深渊,其他水母纷纷效仿,往深渊里吐球,电球下冰雹般落下去,许久都没有到底,只有光芒无声无息消失,像是被黑暗吞噬。
如果他跳下去,也会被吞噬吗?
斯特撑住边缘,绷直了腿,然后被拧成绳的水母绑了回来,每个水母都过来拍他脑袋,骂骂咧咧说他竟然在想危险的事,然后把他推出精神域。
斯特睁开眼,无语片刻,这群水母到底是不是他的啊。
卡斯帕还坐在地上,随着他坐起的动作抬头,像个等待主人起床的狗狗,斯特揉揉他脑袋:“这次真的起床了。”
卡斯帕抱住他:“我想亲你。”
“等我洗漱完好不好?”斯特在他脖子上亲了口,“我有些饿。”
卡斯帕最见不得斯特饿,立马下床去拿饭了,斯特掀开被子,一扭头看到床头整齐的照片,动作一顿。
“整理”说的是这些?
算了,这种事也不用瞒着卡斯帕,他也早就知道了。
他下床活动活动筋骨,看一眼时间,下午四点,睡了一天了。
那现在拉莫已经到了吧?
——拉莫跪在地上,低头压着呼吸,心跳越来越快。
梭洛从巴斯尔星离开后就长住在圣殿,后来不听解释直接把他扔到一军,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拉莫,”梭洛翘起腿,足尖挑起他下巴,看着他脸上的红意,冷笑一声,“知道错了吗?”
拉莫被绑在身后的手紧紧握住,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吻上雄虫的足。
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很丢脸,梭洛也经常让他不要露出这副模样,所以他一直很克制。
可是、可是他快忍不住了,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梭洛,只能用有他气味的衣服稍微缓解,但每次稍微满足后更加空虚,更加想要真实的他,现在他就在面前,还是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一切都让他这么着迷。
“是,”喉结一滚,他控制不住吞咽口水,“我知错了,请您惩罚我。”
“惩罚?”梭洛踹在他喉咙上,拉莫顺从倒地,跪着的双腿绷紧,腹部往上拱起。
梭洛起身,踩在他大腿上,慢慢碾压:“对你来说,这是奖励吧?”
看见脚下雌虫的反应,梭洛眼中浮现满意,但很快收起来,之前他一直沉浸在幻觉中,即使察觉了拉莫的癖好也无暇顾及,不过,看样子他真的很喜欢这样啊。
脸真红,反应真大。
他脚往上移,踩住,拉莫浑身一颤,张开嘴又忙咬唇。
“不是惩罚吗?”雄虫勾过桌上拉莫放好的戒鞭,弯腰用鞭尾扫过他的喉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享受?”
梭洛面上也泛起些红,他做这种事并不熟练,但是拉莫看起来真的很开心。
拉莫眼神逐渐迷离,梭洛一鞭子甩下去,看不出来一点不情愿,反而更像乐在其中。
辫子打在肩膀,拉莫闷哼一声,浑身一抖,梭洛移开脚:“你把我的脚弄脏了。”
拉莫喘着气:“请、请您为我的过错惩罚。”
梭洛微微一笑,俯身拽住他的领带,用力拉起,领带收紧,窒息慢慢让拉莫脸上涨红,但很快领带又被放开,一只冰凉的手指挤进领带与脖子中间,把衣领往下扯,炽热的皮肤一接触手指,立刻让他一个哆嗦。
手指往下,精神力解开扣子,让雌虫敞开在他面前。
“唔……得给你带个项圈了,”雄虫摸着脖子上逐渐消失的红痕,有些遗憾,“在上面刻下我的名字吧。”
拉莫看着他泛红到脖颈的皮肤,情不自禁靠近:“当然,您再加条锁链吧。”
梭洛勾唇,精神力终于解开雌虫的腰带,满足的雄虫要给他“惩罚”了。
梭洛想,或许他会喜欢上这种事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