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寒暄,聊起沈青云有什么爱好,姜若儿劝他不要只闷在屋子里看书。
沈青云很直:“在下喜欢看书,并不觉闷。”
姜若儿满眼笑意的望着他:“那沈大哥都看些什么书?若儿也看看。”
“这......”
随后听到身后人声嘈杂:“有人落水了!”沈青云连忙赶去救人。
白霜染见二人说说笑笑的,悄悄换了个方向,刚走不远,便见一身穿紫衣的小女孩在水边玩耍,那里泥土看起来有些松动。
欲上前提醒一二,还未走两步,便见她‘啊’的一声滑进水里。
周围太过热闹,打趣说笑,吃酒行令,这一声稚嫩的尖叫,几乎无人听见。
白霜染跑过去,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水流太急,她还没来得及救人,小女孩便被冲走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会游泳,这一跳便沉入水中没影了。
只见一串水泡向外冒着,由于她跳下去‘扑通’一声,引来许多人注意。
她不停地挣扎着浮浮沉沉,直到挣扎不动。
白霜染只觉得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用力的扯她,渐渐地失去知觉。
那男子将她带到岸上喊道:“白姑娘?白姑娘?”
围观的人关切道:“快送医馆吧,怕是不行了!”
还有一些有些嫌弃道:“怎么今日来寻死啊?”
“有什么想不开的要投河自尽啊!”
男子抱着她向乐游原最近的家医馆走去。
大夫为她按压胸部,她吐出几口水,又昏迷过去。
只见大夫又是针灸的,又是按摩的,白霜染终于有了呼吸。
大夫顿时松了口气:“公子,她已无大碍,只是还未醒来,带她回去换上干衣服,注意保暖,老夫为她开些药,按时服用即可。”
“多谢大夫。”
随后男子抱着白霜染向自家马车走去,而小南和小安恰好见到。
“杜公子,我家小姐怎么了?”
“她落水了,大夫已诊治过,很快便会醒来。”
杜佑跟随白霜染到白府,听闻女儿落水白鸿昭连忙迎接,杜佑将她抱到房间。
这杜佑与女儿如此肌肤之亲......
小南为白霜染换衣服,其余人皆出去,白夫人吩咐人为杜佑找一套白大人年轻时的衣服换上。
白景穆见白霜染一直昏迷不醒,内心十分高兴。
白大人感谢过后,杜佑本想等她醒来。
但二人等待多时,天色已晚,杜佑虽不放心,也只好离开。
另一边沈青云将小女孩救起来,带去另一个医馆。
沈青云回到家中,晚膳时分得知今日乐游原竟然有两个姑娘落水。
他疑惑道:“两个?”
“是啊,你救起了裴大人的女儿,而另一个是白姑娘,听说她是投河自尽!”
沈大人不解道:“鸿昭兄的女儿为何要投河自尽?”
沈夫人一边吃饭一边道:“这谁知?”
沈青云心想:总不能是见我与其他女子一起伤心了?不可能不可能,我自认没有那么重的分量。
“她莫不是想救那小女孩?”
沈子游说:“这倒合理些。”
“但人人传她是自己跳入河中的,谁知道呢,唉,听说还没醒呢!”
沈青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沈星云道:“景穆此时肯定开心,他不喜欢这个姐姐,上次绊马绳之事,便是为了拦她的马车。”
沈大人严肃教育道:“景穆这孩子太不成样子了,你可千万不能学!”
“孩儿也觉得他做得不对,白姐姐明明挺好的。”
沈夫人见青云似乎在发呆:“青云,怎么了?”
沈青云踟蹰道:“娘,孩儿想去探望一下白姑娘......”
“听说杜佑已救了她,应该并无大碍,你去看她,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说闲话,若是传到姜姑娘耳朵里,她可要伤心了。”
杜佑?他们到底是何关系?沈青云心中一急:“娘,孩儿不喜欢姜姑娘。”
“姜姑娘多好啊,你......”
沈子游拦道:“咳,夫人。”
沈夫人看一眼沈子游:“好吧,听说今日杜佑抱着她回去的,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肌肤之亲,若不娶了她,定会被人说闲话。”
沈青云急了:“这不过是一时情急,性命要紧,怎能扯到肌肤之亲,婚嫁之事?”
沈夫人早已看出儿子的心思,只是她从未想过让白霜染做儿媳。
“人言可畏啊。”
“哥,你是不是喜欢白姐姐?”
沈青云微微瞪一眼星云,瞥见母亲不悦的目光,只好说道:“我只是不喜欢世俗的风言风语。”
“那便好,虽长得不错,还算知书达理,但毕竟跟李小郎君不清不楚的。”
沈青云责怪道:“娘,这话不可乱说。”
“只是在自家说说,娘有分寸的。”
当晚白霜染依旧没有醒来,第二日一早请了多名大夫,全部都说实在是医术不精。
白景穆见这么多大夫束手无策,内心十分得意。
下了学堂,沈星云忍不住问道:“景穆,你今日为何如此开心?”
白景穆低语道:“告诉你个秘密,那个疯女人醒不过来了!”
沈星云教育道:“她可是你姐姐!你怎能这样!”
“她才不是我姐姐,她就是个疯子!”
沈星云不解,景穆不像十恶不赦之人,怎么偏偏对这个姐姐如此残忍?
沈府晚膳席间,沈子游故意道:“今日下了朝,恰好碰到白大人和裴大人,都落了水,裴大人爱女当日便活蹦乱跳了,这白大人的爱女不知何故,还未醒来。”
沈星云说:“景穆说她醒不过来了。”
听闻此言,沈青云忍不住握了握拳头,眉头一拧,怎会这样!
“娘,孩儿吃好了,先回书房了。”
沈青云坐在书房内,不知该如何救她。
不多时,沈子游走来,见儿子并未用心读书,眼睛不知瞅着哪呢?
“看的什么书啊,这么出神?”
沈青云回过神来:“爹......您怎么来了?”
“你这是在担心那姑娘吧?”见儿子如此痴心,想起当年的自己,不忍心。
“爹......”
“这样吧,长安城东郊有一位神医李郎中,明日你去请了带到白府,说是替为父探望吧。”
沈青云欢欣起身行礼:“谢谢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