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穆躲开起身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却见白鸿昭在门外。“爹。”
白鸿昭点了点头:“回去吧。”
白霜染回头问道:“爹,您怎么来了?天冷,您也快回去休息吧。”
白鸿昭十分欣慰:“真是爹的好女儿。”
想到白府无人管,白霜染揽下,想到女儿的确本事不小,便放心的交给她。
第二日一早,白霜染将小平喊来,自从夫人走了,她也被贬为低等丫鬟。
“小平,你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定知如何管家?”
“奴婢知道。”
“我知你与夫人同样不喜欢我,我也不指望你对我掏心掏肺,管家之事,依旧交与你打理,平日如何汇报给夫人的,便如何汇报给我吧。”
虽然没管过家,但好歹是华南区的总经理,且泰然酒馆的账目也管得过来,做假账给觥筹馆,从未出过纰漏,这自然也不在话下。
白鸿昭正在书房看书,白霜染端着一碗汤走来。
“爹,这是明目养身的茶,您用了再看吧。”
白鸿昭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管家之事可还能胜任?”
“多谢爹关心,管家之事并不难。”
白鸿昭笑道:“哦?口气不小啊!”
白霜染嘿嘿一笑撒娇道:“爹,女儿有一事想与您商议。”
白鸿昭疑惑:“何事啊?”
“女儿想让爹帮忙去求一门亲事。”
“啊?”不过这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何人?”
“沈青云。”你可真敢,爹也希望啊,可人家怎么会看上你庶出的身份?
“这沈青云的确一表人才......可......只怕沈家会在意你的身份,若被拒绝,岂不是让你颜面尽失,传出去只怕......”
白霜染毫不忸怩:“沈大人不是这种人,沈青云也不是,女儿唯一担心的只是......沈青云心有所属,不愿娶女儿而已,至于颜面,男子可求亲于女子,反之有何不可。”
白鸿昭一时语塞:“这......”
“且李如延看上了女儿,若爹不尽快将女儿婚事定了,到时他来求亲,女儿便只有死路一条。”
“好吧,只是如今你额头的伤还没好,等你伤好了,爹便去提亲......”
虽然会失了颜面,可毕竟是他女儿,也不能真的让她死了吧。
白霜染立刻行礼感谢:“好,谢谢爹。”
“另外......若是沈府答应了这门亲事,需要夫人出面为你操办婚事......”
“那再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吧,若这一个月内,景穆听话懂事,便让夫人回府吧。”
白景穆的确整日听话懂事,只是有些沉默寡言,白霜染看在眼里,有些心疼,但他并不愿与她多言。
一个月后白夫人被接回来,见到白景穆,母子俩抱着痛哭流涕。
“我的儿啊!半年未见都瘦了!”
“娘,您终于回来了,孩儿很想您。”听到此话,白夫人更是泣不成声。
两日后,白鸿昭带着厚礼登门沈府。
沈子游出门迎接二人寒暄过后,沈子游见他身后的小厮带着礼。
“鸿昭兄这是......”
白鸿昭踟蹰道:“这......不瞒子游兄,愚弟确有一事相求......”
“鸿昭兄但说无妨。”
“愚弟有一女儿,是家中妾室所出......”沈子游一听,莫不是来求亲的?
他微微一笑:“早有耳闻,听说二小姐容貌清丽孤绝,又十分伶牙俐齿......”
“哈哈......不过是小丫头片子罢了,想到青云还未成婚......便想问问沈大人,可愿让他们二人相看相看?”
沈子游自然知道儿子的心思,但夫人未必会同意。“这......”
“即便是作为妾室,愚弟也不会说什么的。”
嘴上虽如此说,但女儿如今的性格也不是甘心做妾室的人。
沈子游笑道:“鸿昭兄亲自为女儿提亲,可见是十分宠爱,怎能屈身为妾室呢,只是此事还需夫人和青云同意才是。”随后沈大人吩咐小厮将沈青云喊来。
“鸿昭兄请用茶。”
沈青云很快赶来,进门便作揖:“晚辈见过白叔叔。”
白鸿昭看着他,是越看越满意:“哎呀,青云真是识礼啊!”
“白叔叔过奖了,叔叔喊晚辈来,所为何事?”
“啊......是这样的,老夫想为小女白霜染,向青云公子提亲......青云以为如何?”
沈青云再次行礼道:“是晚辈失礼了。”
白鸿昭听闻此言,虽不悦但却早有预料:“无妨,无妨,既然青云......”
话未说完,沈青云解释道:“白叔叔,晚辈的意思是,本该晚辈主动向白姑娘提亲的,实在是失礼。”
“啊?”沈白两位大人一愣,面面相觑,随后相视一笑:“哈哈哈......”
沈子游笑道:“原来二人是情投意合啊!那便好办了!老夫明日便让夫人去白府提亲!”
此言一出,沈青云十分开心,虽母亲不一定同意,但父亲已说出口,她也只能接受。
晚上睡前,沈夫人忍不住抱怨:“这白姑娘真是......一个庶女,竟敢主动到沈府提亲!”
“青云愿意,且白大人亲自上门提亲,我也只能答应。”沈子游早看出青云对她有意,只是想不到这姑娘如此胆大。
“唉,真是!”这不等于是逼迫我答应的吗?
当晚白霜染得知沈青云的回复,十分开心。
沈青云,你好会啊!
睡前白鸿昭还像做梦似的:“这沈青云啊,我是打心眼里喜欢,想不到竟真能成女婿,哎呀!想都不敢想!”
白夫人恨恨的:她何德何能,竟能嫁与沈青云做正妻!这可是全长安高门贵女争抢的对象!但见老爷如此开心,也不好泼冷水。
她把我接回来,敢情是为了替她操办婚事的,真是个小贱人!
“这霜染,怎能如此不顾廉耻,主动向男子求亲呢!”
“虽说有些不好听,但其实,大唐民风开化,也有不少女子主动求亲的,更何况,若不是如此,那沈家怎会娶她呢?”
这小贱人真不要脸!嘴上却说:“这幸亏是沈家同意了,否则,白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白鸿昭瞥她一眼,知道她不喜欢白霜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