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嘿嘿干笑两声，忙过去给他布菜，斟酒......端起一碗汤递给他道：“万岁爷，喝些汤。”

“你不是饿了么？自己先吃罢。”

她笑道：“给奴才个面，等您喝了这汤，奴才再吃不迟。”

他眯了眯眼，兴致盎然接过汤呡了一口。

凌霄忙道：“万岁爷多喝几口，别辜负这样好的汤料。”

他笑着又喝了几口。

凌霄嬉笑说：“奴才端的汤，是否别有一番滋味。”

他微笑道：“嗯，尚可。你别竟盯着朕，自己都尝尝。”

凌霄添了舔唇，道：“既如此，奴才往后常陪着万岁爷进膳。可好？”

“自然。”

凌霄笑道：“那万岁爷，你应允奴才。日子久了，可不能烦腻了奴才。”

皇上微笑道：“难不成，小九在害怕离开朕。”

凌霄娇嗔道：“你依了奴才吗！”话音一落，凌霄忽然觉自己，不做演员，着实可惜。

皇上笑道：“你这样子，那里像个内侍，倒像个女子。放心，只要你愿意在朕身旁就可。”

凌霄抿着笑道：“奴才本就不男不女，什么女子内侍的。”

“朕无此意。”

凌霄端起酒，状语豪言道：“为此，咱们干一杯。有一句俗语怎么说来的，好像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端着酒杯跟我碰了碰，淡淡道：“好一个须尽欢，小九可曾喝醉过？”

凌霄嬉笑道：“不曾，今儿陪万岁爷不醉不归，可好？”话落，一口饮下酒，谁知太急，竟呛得我转身掩面，狼狈干咳了几声。

皇上拍打着她的背，道：“慢点！想来也是，你一个内侍焉知醉的滋味。”

见他面容掩饰不住的愁苦，凌霄嬉笑道：“万岁爷，奴才虽不懂，但知活着得懂快乐。不管什么难事，不值得咱愁苦过日子。忒别是万岁爷您，来咱干杯。”话落，她俩又喝了一杯。

皇上瞬间哀伤道：“快乐？它属于你们，早已离朕远去。她走了，把朕的心也带走了。整个皇城没有了她，是如此的空荡荡，没了灵魂。倘若时光能倒流，留在这世间的不是我，而是她，或许她会快乐的罢。”

凌霄心道：“他定然在怀念他那先皇后，什么样的女子？能使他恋恋不忘？”

面上忙坐直乐呵呵道：“别呀！万岁爷。奴才虽不知你说的她是谁，然奴才觉得，自然是你留在这世间，自有其中的道理。既这样，咱不能忒为难自己为是，需快乐度日。她才会高兴，你不开心，她也不会开心。”

皇上举杯苦笑道：“是么？就为此言，朕与你再干一杯。”

她们举杯相互一碰，凌霄笑道：“可不是就这样，万岁爷干杯。”

凌霄盯着那菜，吃了几口，味道着实比平日的鲜美。她不停给他夹菜，斟酒。不知不觉间，她们俩有说有笑，对饮起来。

“竟不知，万岁爷的酒是这样的好喝呢。”

“这叫桃花酿。”

“桃花酿，味道着实好！”

“小九，不知你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营生的？”

凌霄一惊，暗思虑着，编排好，认真道：“奴才是南越的，自小爹娘待我是极好的，不料在我八岁时，却把我送进了宫。让我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自那后我再没见他们，让我甚是想念，害得我这些年，都活的没啥滋味了。”

慌话连篇，虽说得情真意切，但她还是心虚的一塌糊涂。无奈对着酒一杯又一杯喝了着。他夺过她的杯子，道：“这可不是水，你这样喝醉容易伤身，来多吃些菜。”

他不说则已，一说凌霄竟真有几分醉意，看了眼前的人出现几重幻影，

道：“万岁爷，您会嫌弃奴才这样的残疾人么？”

“小九放心，不管你是什么样。就瞧你几分像她的模样，朕会护着你。”

凌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笑道：“原来最终还得谢谢爹娘，给你奴才这脸面。”

“你多大了？你生日是哪一天？”

“奴才十五岁了。”

凌霄忽的想起，自己出生的情况，再编排一番，道：“我娘说我出生在当朝贞观年四月十六，那一日原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偏我娘痛的一直生不出来。午后，忽然雷鸣闪电狂风四起。暴雨从天而降，可巧一支珠钗从屋顶掉落在我娘床前，我娘才生出来了我。”

凌霄虽暗自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心底却泛起丝丝苦涩，这一个谎言，得需要多少呢谎言来圆呢？

凌霄不免惆怅暗叹，往后的天天说谎，说着，说着自己都忘了，那可不得出大事。得找机会，抓紧办该办的事才行。

见面前几分醉意的皇上，寻思着，可为方家脱罪试一试。只见皇上正伸手，温柔摸过自己脸颊。

凌霄虽觉奇怪，却没细想。只觉皇上与自己投缘，加之自己救过他的命，所以对自己特别亲近些。

当下即举杯，往前凑，哀伤道：“万岁爷，奴才敬您。您可愿帮奴才一个忙吗？”

他魂不守舍道：“你的脸与她如此像。不管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就是了，朕定然帮你。”

凌霄只听见后面一句，惊喜道：“万岁爷这话可当真？”

“朕一言九鼎，岂会有假。”

凌霄即刻跪下：“王岁爷，求你下旨意，赦免了我爷爷，爹爹一家子的罪。他们原都是老老实实的百姓，皆因六年前，遇见一芝麻小官，强抢民女，忍不住加以出手阻止，而惹祸上身。被流放在了南越。”

“哦！你爷爷，爹爹叫什么名字。”

“嗯。”

凌霄思虑一瞬。情真意切道：“我爷爷叫万止，爹爹叫万传十。一大家子，百十来口人啦！求万岁爷现在给奴才一道赦免旨意，让奴才抱着旨意睡一觉，就是死了也无憾了。”

皇上醉眼扶起凌霄，笑道：“朕满足你，你等着。”看向屋外喊道：“应用，拟旨。”

“来了，万岁爷。”

片刻，见应用端着磨盘，玉笔，圣旨放在一旁的茶座上。即执笔，深深看了凌霄一眼，凌霄心虚看向皇上道：“万岁爷，要不你亲自写。奴才感激不尽。”

他笑了笑，道：“也好。”

说话间，挥了挥手，应用便退出来屋子。

凌霄即刻起身走到茶桌前，见这已经盖好大印的空旨，方研磨，止不住笑吟吟看着皇上，见他提笔写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闻天地之大德日生，圣人之大宝日位。位以驭世，生以养民。今有万止，万传十所犯之罪，已查明，实属误判。是以，赦免万氏家族所有人之罪，恢复其自由之身，归还其罚没之家产。

钦此

凌霄心下已欣喜若狂，感恩戴德道：“多谢万岁爷，奴才这一辈子都将对您感觉不尽。”

皇上恍惚道：“这权当回报你那日为朕为吸蛇毒。如此，你不必谢。”

凌霄心一涩，看来任何事都是要有代价的，心安理得道：“既如此，奴才揣着睡一晚，明儿一早让奴才自个去刑部宣读旨意，可好。”凌霄一面说着，一面将圣旨揣好。

“别。你记得，将圣旨交给蔻湛，让他去执行。”

“多谢万岁爷，奴才记下了。”

话落，凌霄即夹起菜喂到他嘴里，笑道：“万岁爷多吃些，食物既端上桌就不能浪费去。”

自己心里也高兴，忍不住狼吞虎咽，只剩一桌狼藉。奴婢们进来收拾，凌霄正要起身，听皇上吩咐：“小路子指个人伺候小九，小九往后你就在耳房休息吧！”

耳房，里面宽敞用具一应俱全，原是为嫔妃临时歇息准备的，只与皇上寝宫隔着一条门。

凌霄一听唬得酒醒了一半，只要有人近身伺候我，这女儿身半日都藏不住。

那欺君之罪，嘿嘿，她浑身激灵灵一颤。忙跪下磕头，怯怯道：“奴才多谢万岁爷好意！万岁爷这伺候奴才的人，能容奴才自己选不？”

他温和一笑：“随你，你喜欢就好。若一时挑不到中意的，也可去内政厅挑挑。”

凌霄连连磕头：“谢万岁爷，多谢万岁爷。今儿奴才不需要人伺候，明儿再唤人来。”

看着小路子去伺候皇上，凌霄即端起磨盘与起玉笔。悄无声息去了耳房。激动关好门窗，掏出怀中圣旨，提笔，小心翼翼将‘万’改为‘方’；将‘止’改为‘正’；将‘十’改为‘于’。

凌霄忙将圣旨揣好，躺上了床。思绪还有些恍惚，没想到事情办的如此顺利，只待明儿去刑部找蔻叔叔。这一瞬，她好似看见娘带着婷之，润之与一家子回来京。

接下来便是如何救出棠曦与方乔。如何才能提及时丞相呢，得时时寻机会才是。

想着，想着抱着被褥，惚惚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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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缓缓进入了梦境，梦见自己走出关押棠曦的地牢。看向迦南哥的朋友妖狼道：“求您给指条明路。要怎么才可以放了他？我定然感激不

“跟我来。这条甬道直通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