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到早上五点,党知温醒来,被裸绞了一宿的党知温开启了报复模式,简单点来说就是捏艾君安的鼻子,将她弄醒。
在艾君安即将发火时用她平时那副冷冰冰的眼神看向对方:“你差点把我伤口弄开。”瞬间对方就熄火了,扭头朝向了另一边。
逃脱了艾君安魔爪的党知温也获得了刷卷的地方。她坐在床位一直写到早上十点半陈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电动轮椅送到了她的卧室。虽说挺夸张的,但也确实方便了不少,至少她可以摆脱小桌板,回到书桌上了。
她坐在书桌前学习到中午艾君安起床,艾君安一睁眼看到党知温不在床上,下意识慌乱一瞬,然后抬头看到坐在书桌前的党知温,对方专注的做题,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金光闪闪。
坐在书桌前的党知温也注意到身后艾君安灼热的目光,回头看去,艾君安慌乱一笑,为了掩饰尴尬说:“你又卷我!”
党知温看着艾君安乱糟糟的长发,披散在身上,过去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小时候大概是四五岁,她出水痘长满了全身,爸爸和妈妈害怕她乱挠身上留疤轮班陪着她。她还记得有一天轮到妈妈陪她,可能是妈妈太累了,那天早上妈妈比她起的晚,她早早醒来坐在地板上玩积木,等妈妈醒来时也是和艾君安一样披头散发,朝她微笑,她也朝着母亲微笑回应。
党知温不知道怎么会想起这些事情,但不由自主的微笑也着实吓了自己一跳,看向艾君安对方的震惊之色写在了脸上,为了掩饰尴尬她赶紧把脸埋回习题里。
艾君安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把脸凑到党知温身边,好在此时陈心蕊来电话了,党知温并找到理由躲到了卫生间里。
躲开艾君安,党知温才开口问:“有什么事儿吗?”
陈心蕊其实根本没事儿,她就是想打电话联系一下艾君安,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想听听对方的声音。
在党知温开口后,愣了两秒她才组织好语音问:“你怎么样伤口?”
党知温不知道对方怎能想的,随口说:“我觉得应该和昨天差不多吧。”
“哦,这样呀!”陈心蕊自己都觉得尴尬。
“你还有事儿吗?”党知温感受到对面的沉默后,问道。
“没了,再见。”
然后陈心蕊挂断了电话,党知温皱着眉头看着微信提示她们的通话时间才只有短短的一分多钟,她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嘛,不过也多亏了这个电话让她躲过了艾君安那副探究的眼神。
回到卧室,艾君安已经被冯楠楠打电话叫走了,她也可以安安静静的写卷子到晚上艾君安回来。
隔天党知温过的就不错了,因为是开学前一天,补习班也开课了,党知温因为腿受伤终于不需要去那个让她头大的作文课了,可以在家里写她的数理化卷子。
不过假期开学她也没去,原本她是想去的,本身教室在一楼并且有无障碍通道,她坐着轮椅完全没有任何行动障碍,但陈希顾虑到学校人多容易碰到她伤口还是没送她去。
不过不去学校也还行,她可以盯着陈心蕊爸爸办过户手续,确保对方没有糊弄自己,在新的房产证给到陈心蕊后,她才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谅解书给到陈心蕊爸爸。
陈心蕊爸爸拿到谅解书咨询了自己的律所确定这份谅解书有效后,抬头看向陈心蕊说:“咱们一切都结束了。”
党知温挡在陈心蕊面前,说:“永别,陈先生,我们还得去中介租房办事不送了,祝您一路走好。”
对方听出了党知温的阴阳怪气,向往常一样抬起了手,坐在轮椅上的党知温先发制人,操作轮椅用前面的小轮子压在了对方鞋上,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陈先生看起来很想去高墙里住两天呀!”
陈心蕊爸爸这时候才想起对方还掌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骂了一句“疯子!”气愤的离开了。
党知温看向身后被她爸打出阴影,畏畏缩缩的陈心蕊道:“别怕我在这里呢。”
陈心蕊看向对方,党知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陈心蕊感受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鬼使神差的问:“我能抱一下你吗?”
党知温看着被她爸吓得不轻的陈心蕊,说:“如果你害怕的话,就抱一下吧。”
陈心蕊弯下腰抱住了党知温,她闻到了党知温身上那股淡淡的令人安心的薰衣草味道。
离开不动产登记处,党知温让对方带着自己去了她那个空闲下里的三居室的小区外面的中介公司把这套房子往外租。
说实话,陈心蕊爸爸还是有些投资眼光的,他给的这两套房子可以说是他家最差的两套,但依旧是在好地段的楼王。
房子没两天就租出去了,陈心蕊因为自己不敢拿主意旷课带着党知温去了中介,党知温出面帮她谈合同,谈押金。
其实党知温也不懂,只是她比陈心蕊要会装成熟,而且她那副冷漠的模样加上坐在轮椅上的造型也会给别人一副很可怜巴巴的样子,再配上她对陈心蕊经历的夸张叙述,来租房的本身就是一对带着生病女儿的夫妻,看中这个房子也是因为在医院旁边,看着同样受伤的党知温与身世凄惨的陈心蕊,并且房东是两个小姑娘也不会找他们麻烦,他们也就没好意思还价就签了合同。
拿到房租和押金离开中介后,陈心蕊看着因为她带着伤跑前跑后的党知温说了一句:“谢谢。”
“谢我什么?”党知温问道。
“你救了我,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我会怎么样呢?”
党知温看着对方不认同的摇了摇头说:“你要感谢你自己,你自己如果没有决心上帝也帮不了你。
我只是做了一点顺水推舟的小事儿,真正卖力,所有的大主意都是你拿的,是你救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