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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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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凯旋传了整整半个月,大皇子姒嵇终于率领将士浩浩荡荡班师回朝了。

如果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弯弓准备,那么,姒嵇回京就是强行把弓箭搭在了弦上。

大皇子的生母蘋贵妃,乃是皇帝在潜龙时期第一个娶进门的侧妃,虽然不是正宫嫡母,但因着皇后娘娘早逝已经统领后宫多年。

而姒嵇自幼跟着舅舅在军中磨砺,驻守边关已经十年有余。

大皇子回京的那日,苏闻没资格观礼,只听影子的回禀了盛况。

凯旋门大开,三军汇入,无数百姓在路旁夹道欢迎,孩童们放飞手中的纸鸢,彩色的风筝几乎遮天蔽日。

从此,便可窥见一二分的威仪,整座城市都笼罩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英雄常伴着高大威猛的形象出现,姒嵇恰巧完美的契合了人们对于英雄的幻想。

剑眉星目,立体的五官如精雕细琢,长期驻守边关晒出了古铜色的肌肤,宽阔的肩膀莫名就容易让人产生依赖的错觉。

苏闻并没有真实的见过姒嵇,这些都是从探子处送来的画像里看到的。

不过,除了百姓眼中的模样外,苏闻总觉得他上挑的嘴角略显轻佻,不像个将军,倒像个风流客。

苏闻怀里抱着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笑了笑,真实的模样或许今天的晚宴就能揭开了。

他琴技堪属一流,很多盛大的晚宴都由苏闻亲自执手。

今日,大皇子的接风宴也不例外。

南靖皇帝身体一直不太好,私下见了姒嵇一面后,并没有亲临晚上的宴席,而晚宴上的一切是由全权交予太子姒琛来主持。

这多少有点羞辱的成分,就像让正宫给一个妾室亲自主操刀主持婚礼一般。

但作为东宫之主,姒琛还必须把晚宴处理得井井有条,才能彰显太子威仪。

姒琛强撑着面子,举杯提了开场的第一杯酒:“今夜,是大皇兄征战十余年凯旋加冕的日子,若没有大皇兄和将士们抛头颅洒热血,就没有今日南北天堑变通途的丝路,此第一杯,敬那些永远回不来的英灵。”

说罢,姒琛仰头一饮而尽。

在座的其他人也跟着饮尽杯中酒,苏闻适时地波动琴弦,激昂的曲调和太子的豪迈相得益彰。

姒琛作为太子,一直以来恪守礼仪不常饮酒,杯中的烈酒如火般灼烧着他的喉咙,姒琛潇洒地又斟满一杯酒,继续道:“此第二杯,敬大皇兄和众将士,南北丝路之上的丰碑,必然有你们的名字。”

两杯下肚,姒琛有些微醺,借着酒劲儿又满了最后一杯:“最后一杯酒,敬我南靖未来千秋永固。”

这话,很东宫!

只要他还是太子,就只有他有资格站在南靖未来的主人的立场,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苏闻的琴音随着殿上的热情不断变换,偶尔微微抬头露出若有似无的欣赏之情。

能屈能伸,有王者风范!

十年抛头颅洒热血,有大将之才!

不同的欣赏之情,落入不同人的眼睛,就如同各花入各眼,都得到了不同凡响的效果。

只有被冷落的姒沐瞧着他这谄媚的模样,瘪着嘴角冷哼一声,气鼓鼓地陪着饮尽最后一杯酒,从牙根里小声挤出三个字:“马屁精!”

但,跟晚宴上的其他人相比,苏闻离“马屁精”就真的太远了,足足隔了里三层外三层巴结的人。

“大殿下聪颖无双,真乃我朝之栋梁,百姓之福祉啊!”

“殿下神威盖世,帮南靖在边疆筑起一道坚实的屏障。”

见文臣溜须拍马,武将们也不甘示弱,道:“大殿下征战多年,屡建奇功,乃是后辈楷模啊!”

姒沐却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轻撇嘴角嘲讽:“若真是聪颖无双,就不该是征战多年。”

这一仗打得并不算漂亮,反而暴露了南靖将领匮乏,经济愈发疲软之态。

和南靖对峙十年的北晋,只是“南北之战”后,北萧的统治能力削弱,先后分裂成七八个自治小国,其中就包括北晋国。

北晋国是横在南靖和北萧之间的狭长地带,强行让南靖和北萧没有边境接壤。

强行横在两国之间,天然形成了南靖和北萧商贸上的壁垒,而北晋国更亲近于北萧,对南靖商人仇视,这让南靖商人在来往贸易上吃尽了苦头。

最初,姒嵇是奔着收服北晋国去的,但狭长又山丘的地形易守难攻,北晋靠着打游击硬生生拖着这场战争打了十年。

而今天的凯旋,也不过是打通了一个口子,仅此而已。

苏闻自然很清楚其中的症结所在,但现下还是很识相的调转曲风,变成了战前《破阵曲》,曲风恢弘大气,仿佛一下就穿回了边疆纵马杀敌之时,很衬大殿下现下的英姿。

姒嵇被几个人围在中央,听见此曲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弹琴之人。

然后目光又被淹没在更多的马屁声中。

姒沐将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热辣辣的目光盯着苏闻,气不打一处来:“小妖精惯会哄人。”

就像,他每次下定决心要狠狠教训苏闻时,小妖精总能用三言两语,就让他忘了自己的初心,稀里糊涂地就滚上了床。

想到这儿,姒沐就恨得牙根直痒痒。

也不用下人服侍,自己就灌了自己一肚子烈酒。

可惜,他今天不是男主角,小妖精瞧也不瞧他一眼,更是看不见他黑如锅底的脸了。

待席上的人坐定,江南如水的姑娘来到殿上跳舞的时候,苏闻的曲调又变得婉转动听,好似真就沐浴在江南水乡一般,迎着和煦的春风,感受着微微细雨怡然自得。

姒嵇不觉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盯着苏闻一动不动。

这人似乎有一种魔力,仅靠着几根破琴弦,就能牵着你的思绪走,总能让人生出七寸被拿捏的感觉来,姒嵇作为一个领兵打仗的将军,最讨厌这种感觉。

他盯着苏闻时,另一双眼睛也盯着他。

姒沐酒也不喝了,连气也不气了,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像是一头猛兽看到自己猎物被觊觎,生出退避三舍的寒意。

若目光能杀人,姒嵇此时已经被割得粉碎了。

一曲毕,姒嵇被烈酒烧红了脸,眼睛里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他一手撑着脑袋,伸出另一只手指着苏闻的鼻子,命令道:“你,来给本王斟酒。”

姒嵇常年驻守边疆,对京中之事并不了解,在座的人看到大殿下像指使一个寻常的奴才一般,都面露出惊骇的神情。

要知道,苏闻虽无官无职,但毕竟是长乐公主的伴读,人称一声“小先生”,甚至连太子都对其青睐有加,平时眼睛都是放在头顶上走路的。

但更多人抱着看戏的心情,军功赫赫的大殿下让嫡公主面前的红人吃瘪,这种好戏可不是哪里都能看见的。

苏闻晚起嘴角一笑,他这一笑称不上惊艳,但无论谁见了都得夸上一句:好看极了。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接过婢女手中的酒杯,丝毫没有不情愿的扭捏之色,席地跪在大殿下跟前,刚刚拨弄过琴弦的纤纤玉指,此刻挑着酒壶将空杯填满。

“大殿下慢饮。”苏闻将酒壶放在桌子上,旋即就要起身。

姒嵇昂起酒杯豪饮,一杯尽。

无奈,苏闻复又拿起酒壶,恭恭敬敬再斟了一杯。

这次,姒嵇没有着急喝,他抬着酒杯凑到苏闻面前,粗犷的呼吸打在苏闻的脸上,夹带着热辣的酒气令人作呕,毫无顾忌此刻还在大殿之上,他道:“你叫什么名字?”

或许,这才是姒嵇在边疆养出来的本性。

山高皇帝远,天王皇帝老子都不在。

他,姒嵇最大。

苏闻等的就是酒过三巡的此刻,他声音如琴音袅袅:“奴,贱名苏闻。”

一旁的姒沐由于喝的太急,奴才们斟酒追不上他喝酒的速度,他索性扯过酒坛子自己斟,现在看到苏闻眼巴巴跑到姒嵇跟前伺候去了,再看看自己空落落的酒杯,气得把酒杯重重落在桌子上。

苏闻没回头,姒沐喝醉了也没抬头。

“既是贱名,怎还取得有名有姓的?”姒嵇把酒凑到唇边抿了抿,不屑道:“一个奴才真他娘地矫情。”

这话一出口,夜宴上的呼吸似似乎都停滞了,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怕莫名火会烧到自己的衣角。

他苏闻是谁?

抛开长乐公主面前的红人儿不谈,也抛开太子殿下门客不谈。

单论身世,那也是太傅苏坯和静安公主的嫡长孙,他有名有姓就是理所应当的。

从没人敢质疑他能沦落成寻常的奴才一般。

不过姒嵇就和人不同,他一副醉眼惺忪,分不清他是开玩笑还是玩真的,提着酒杯漫不经心道:“本王今日心情好,不如就赐你一个名字吧。”

但无论是哪一个,“苏闻”这个名字也不该是酒后随便亵渎的。

况且,脏了苏闻的脸面不要紧,可把长乐公主的脸面放哪里?让太子的脸面又置于何地?

有些人下意识地看向姒琛,他脸色虽然有些铁青,但始终坐在主位上没说什么。

但深思过后也能理解。

如今,大殿下风头正盛,确实当避其锋芒,断不可能为了一个奴才输了全盘大计。

全场都为苏闻捏了一把汗,只有苏闻仿若无事,他嘴角噙着笑意,端着酒壶再次添盏:“大殿下心情好,不如再多饮几杯。”

“郎之琴音,潺潺流水,宛如天籁,当为魁首。”姒嵇眉头紧皱思索了半晌,一拍桌子道:”赐名,郎魁如何?”

只听过花魁,是形容妓院里轻佻女子的,由此可见这“郎魁”当是此意,这是在拿苏闻比作妓院里卖春之人了。

这局面下,若不伤了一方已经很难收场了。

众人都在想着苏闻当如何破局,角落里传来姒沐慵懒的声音:“大皇兄若是在边境憋了火,大可以去畅音阁里消消费,都记我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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