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祈求,“我求求你,告诉我江丞在哪里?”
迟思的语气让闻里通多少有些不自在,也没吼他了:“……不是告诉你了吗?他走都走了。你别求我,求我没有用。”
迟思拧眉,抬起头来:“你告诉我他的消息,开个价,你要多少?十万?五十万?”
闻里通:“……”
多、多少?
这么多钱?!
他有些难以置信,心里几乎有些松动了,没想到迟思看起来不怎么样,居然这么有钱,之前结医药费,少说也有六七十万了,这会儿一开口就是这么大数目,看来不声不响的挣了很多。
“他……”就当他想交代的时候,脑海中猛地浮现出表哥的遗容,这仿佛戳在了他的良心上,令他当场惊醒,表哥刚走没多久呢,自己就干这种事,真不是人!
他反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不行!你走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谢谢。”
闻里通:“?”
迟思眼里终于有了温度,从闻里通的态度,能确定一个信息。
江丞还没走,他还在这里——就在南京。
他一走,闻里通就开始懊悔。
自己怎么就拒绝了,自己是不是傻逼。
这可是钱啊,五十万啊!要不……再给他打个电话?正当他纠结的时候,江丞上来了。
“表叔,爸爸房子的钥匙呢?”他声音有些翁。
闻里通心道好险,差点五十万就没得赚了!他掏出钥匙给江丞:“地址你知道不?”
“知道的。”江丞接过,随口问了句:“对了,刚才我在楼下看见了一个人。”
闻里通:“……”
“你和迟思还有联系对吗?我看见他了,他刚刚是来找你的吧。”
“哈哈……”他干笑,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
“他经常来你这里洗车吗?”江丞问。
“不知道,我跟他不熟……”闻里通看着他的表情,犹豫地试探,“小丞,你对他难不成还……”
江丞摇摇头,脸色很苍白:“没,我就是问问。”
迟思都有家庭了,自己想什么都不重要了。
或许……错过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闻里通摸摸下巴,听这意思,表侄子对迟思没那个意思,那自己卖这个情报,也不算很过分吧?就算迟思知道了表侄子的消息,跑去找他,但既然江丞没那方面想法,他还不是白跑一趟。
这生意不亏,也不影响任何人,皆大欢喜是不是?
他努力说服了自己,问:“小丞,你要在这边待几天?”
“还得待一段时间吧,我准备去把我爸的别墅买回来。”
“那个好像银行已经售出去了。”
“是吗?”江丞淡淡地说,“没事,我谈价格,再贵我也要买。”
“有这个钱,你干点什么不好呢?”他看着江丞说,“我听你声音,你是不是有点感冒?”
“有点鼻塞,没什么大事。”
他便叮嘱了句:“去药店买盒999吧,别把病拖严重了。”
-
迟思称自己还有事,就和至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蔡教授家的孙女告别了,他打车到江清顺以前住的小区,上楼,敲了敲门。
——如果江丞在南京,那他会去哪儿?
只有两个地方,要么是被银行挂售的别墅,要么是江清顺多年前的旧居。
他敲了两次门,没人回应,里面没人。
迟思也很有耐心,索性下楼,坐在单元楼下的长椅上等待。他愿意等,只要能等到,多久他都愿意。
江清顺几乎没留遗产给江丞,也不知道江丞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即便他有小姨,可小姨总不能养他一辈子。
迟思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模样,胖了瘦了,长高没有。
他总是做梦,梦见他当初的模样。
夜幕降临,这小区的条件比他住的教职工小区好一些,路灯能亮,迟思坐在黑漆漆的长椅上,一动不动,他比卧在草丛里的黑猫还要静谧,悄无声息地等待着。
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可心里就是有这个信念。
这时,他忽然收到一条讯息,是闻里通的短信:“诶,我想了想,觉得这件事对不起我的良心,嗯……我再考虑考虑吧,看你诚意。”
这就代表是有的谈,或许还要加价的意思,他正打算回复,听见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抬起头来,迟思从黑暗中望过去,朦胧的黑夜,走过的人几乎看不清脸,可迟思仅仅是看着他走路的姿势,听他走路的声音,仿佛就感觉到了。
就好像那天晚上他从电话里的呼吸声,就能判断出是他一样。
江丞穿一件黑色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看不见脸。
可迟思就知道那是他。
他不会认错的。
他眼底充满莹莹光亮,仿若有惊人的火光,望向站在单元门外,正在犯难不知道怎么开门,或许又在骂没人听得懂的脏话的江丞,随手就把闻里通拉黑了。
迟思站起身来,大步朝他走去。
江丞感觉到背后有人,吓了一跳,警觉地转身——
迟思手臂伸过去,按密码,几乎把他困在身前。
单元的感应灯亮起,照在江丞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