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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偷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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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程颂看向明显掉了精神的画砚。

今天黎兄回来这孩子一下午都挺亢奋,不知为何晚饭后回到秀才院人反而颓了,也不和他俩抢话了,垂着头坐在小凳上发呆。黎仁诚也看出画砚不对,关心地看着他。

“没有,不是我,是来财被打了。”画砚抬眼望着程颂,蔫蔫道。

“谁打他了?院里大孩子打的?严重吗?”

程颂被惊出了三连问,弯下腰看着画砚。

来财他知道,比画砚小个一两岁,很是乖巧安静的一个小男孩儿,就是名气起得很败笔,程颂第一次听他说自己叫来财时被噎得那是相当够呛。

不过小院的干活氛围一直很好,他也一直都在,没看出哪些孩子闹矛盾啊,难不成还出现无声霸凌了?

“是他爹娘打的,胳膊都掐青了。”

“他爹娘为何打他?”

“因为,因为……”说到原因,画砚一下变得有些卡壳。

“莫怕,照实说即可。”黎仁诚蹲到画砚跟前说。

画砚抬头看了看程颂,收到少爷鼓励的眼神,低声道:“因为他不肯听话,不愿来偷少爷的方子。”

程颂!!!

“他爹娘?让他来偷方子?!”程颂有些不敢置信,又重复了一边。

“偷什么方子,饴糖?”黎仁诚也惊讶,接着问道。

“什么方子都行,制糖的制酱的做杏干的,他爹娘说偷到什么都可。”

嚯!什么都行,那就是全部都要啊!是不是还得夸一下这俩人不挑不拣挺随和??

一股怒火烧得程颂瞬间血压飙升,直起腰深吸了两口气,也不知是气有人想偷方子还是气当爹娘的居然教唆孩子当小偷,应是都气!

黎仁诚用眼神安抚程颂,示意他先别激动,接着问画砚:“那你是如何知道的,来财和你说的?”

画砚点头。

“晚饭前洗手的时候,来财把袖子挽上去,我看他胳膊都青了就问如何伤的,他开始不肯说,我说是不是干活伤着了要来找少爷拿药,他拦着不让才告诉我的,说他爹娘让他趁在院子干活的机会偷学方子,但来财说,说这是不以其道得之的富贵,君子不可为之,就被他爹娘打了。”

程颂和黎仁诚对视一眼,两人露出了同款疑惑:“这话是来财说的?他上过私塾?”程颂问。

没读过书的孩子可圈不出君子不可为的范围,还懂得什么是不以其道得之的富贵。

“不知,不过来财识字,昨日来运捡了张盖着药铺戳子的草纸问来财,来财说那是德安堂的印。”画砚答道。

对了,还有来运,是来财的弟弟,这哥俩最近都在程颂这里干活儿,想想两个有礼懂事的孩子再听听这破名字,程颂刚压下的火气又开始复燃了。

“黎兄对这兄弟的父母可有印象?”程颂问黎仁诚。

“见过几面,未曾说过话,他们一家是去年底才到学田,与村中人接触似是不多。”

“去年才来?学田还有地租给他们?”程颂记得学田的地早都租出去了。

“学田的佃农并非长年不变,一些勤快的人家攒够了买地的银钱就会离开,像孙大家这样种地、织布加上从颂弟这里挣的做饼钱,用不了几年应也能攒够钱离开。

“原来如此。”

程颂明白了,原来学田的租户也经常流动,怪不得舅父家前两年能租到二十亩地。

“那黎兄可曾听人说起过这对夫妻?”

“未曾留意。”

也对,黎仁诚在自己来之前应该就专注于种田和读书,不过就算不忙,他也不可能参与这些家长里短的话题。

“我去问问吴婶子。”

程颂说完就去了隔壁,吴婶子家在学田六七年了,肯定比其他人知道得多。

隔壁院子最近都是点灯熬糖,帮工们能忙到近亥时才归家,程颂也劝过不让他们干那么晚,但吴婶子说晚间还凉快些,比白日顶着日头干活儿强,程颂劝不动,只能等月底结算工钱时多付些加班费。

“那家人是捡了大便宜了。”

吴婶子听程颂问起来财的父母,话音中带了很大的嫌弃。

“原本租着那块地的人家是攒下了买地的钱,倒也没急着走,准备收了今年的麦子再离开学田,后来家中传信说是老人不太好,让他们早些回去,那家人才无奈提早退了学田,麦种都播下去了却等不到收成。”吴婶子叹息地就像她家遭了损失。

“所以这地就被来财父母租上了?”

“可不,那家人退了二十亩地,来财家租了十亩,还有十亩被另一户新来的张姓人家租了。如今那二十亩地差别可大了。”

吴婶子倒出熬好的一锅糖,又舀了几勺糖水进去继续煮,趁着等水开,专心给程颂讲起了这家人。

“张家的十亩地伺候得可精心,连冬日里都时不时下田看看,前些时日也学着黎秀才施灌,今年的收成准错不了。贾家,就是来财家那十亩地,别说施灌肥料,就差连水都懒得浇,草也不去拔,想是等着这十亩田的土地爷把麦子直接给他们送家去。”

程颂差点被吴婶子逗乐了:“那家人对孩子怎么样,婶子知道吗?”

“这倒不知,他家与村中人往来不多,论起来也就比你早来三两个月,来财来运也很少出门,还是这几日在你这里见得多些,是不是他家有什么不对?”

天天这么多孩子在院子里干活儿,吴婶子还是头一次见程颂过来打听,大胆猜测是有诡异发生。

“暂时还不好说,婶子要是看到听到这家人的事,劳烦知会我一下。”

程颂倒不惧来财父母,但在想好应对方式之前怕说多了影响两个孩子名声,所以没提偷方子的事。

偷方子不能忍,教唆儿童偷盗更不能忍!程颂回去就和黎仁诚商量收拾这对夫妻的办法,黎仁诚也认同不能姑息这二人,不过在此之前,他俩打算先和来财谈一次。

次日一早,程颂他们还没吃完早饭,隔壁院子已经热闹起来了。各家大人都早早起来下田,孩子们也跟着一起出了门。

到了制糖的院子先去排队洗手,等吴婶子和孙大媳妇端出泡了一宿的杏子,滤去汁水,小队员们就开始一个一个往笸箩里摆,至于清洗杏果的工作,要等一会儿画砚队长过来安排。

“你俩没吃早饭?”

程颂陪画砚去隔壁布置好今日任务后找了个理由把来财来运兄弟叫到小院,还没等问话,就听见两声咕噜,也没分清是谁肚子里发出来的。

来财张了张嘴没说话,四岁的来运倒是冲着程颂使劲点了点头,咕噜声也又响了一次。

“先把饼吃了。”黎仁诚去灶房取了一盘蒸饼,又舀了些酸甜酱,让两个孩子先把饭吃了,程颂又给他们倒了两杯水。

来财吃得有些慢,可能是猜到程颂叫他们来是和偷方子的事有关,小脸上挤满了心事。

来运是真饿了,咬起饼来一大口一大口地特别专注,挺大一张蒸饼抹上酸甜酱很快就吃完了,抬头看了看,黎仁诚又递给他一张,见哥哥没说话,来运对黎仁诚说了谢谢后接过蒸饼继续吃起来。

看这兄弟俩的反应,程颂猜测偷方子的事可能只有哥哥知道,等来运吃饱了就让画砚带他去隔壁晒杏干了。

“来财,无需害怕,我看看你的伤行吗?”程颂问。

九岁的来财比画砚还要矮一些,但这兄弟俩长相都不错,白净的小圆脸耳朵都挺大,听了程颂的话,来财将袖子向上挽了挽,露出已经变紫的伤痕。

细瘦的小胳膊上几道掐痕十分触目,看得程颂和黎仁诚表情都凝重了不少。

“这都是你爹娘掐的?其他地方还有吗?”

来财轻轻点了下头说:“背上可能有些。”

程颂听罢让他转过身,五月天热,这孩子就穿了一件外衣,掀起就能看到背上的几处淤青,形状大小不一,辨不出是用什么打的,但从颜色深浅能看出来不是一次打的,新伤旧伤都有,看得程颂特别想立刻去揪出那对混账夫妻先揍上一顿解解恨!

黎仁诚的表情也很不好,不过他比程颂还是冷静一些,扶着来财转过身来继续问他:“你爹娘让你来院子里偷学制糖制酱的方子?”

来财继续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偷看,也没和他们说院子里的事。”

“所以他们就打你了,因为你没偷到方子?”

“嗯。”来财回道,想了想接着说:“以前也打,不过没偷到方子打得重些。”

这什么破父母!程颂的粗口忍得很是辛苦!

“你为什么没听他们的话?”

黎仁诚注意到来财提到父母时用的是“他们”而非爹娘,也顺着他的称呼继续问。

院子里这几天没制酱,但做杏干的方法不复杂,这么大的孩子如果留心,就算弄不清下料比例,也很容易把步骤理清楚,这孩子宁可挨打也没把做法说出去可见心里是有尺子的。

听了黎兄的问话,程颂以为来财会回一句圣贤道理,连赞扬都准备好了,没想到这孩子一句话没说突然冲着他们两人跪了下去,还重重地磕了个头,程颂和黎仁诚都没准备,抢在他要磕第二下的时候赶紧把人拉了起来。

“求公子和黎秀才救救弟弟!”

被托住的来财突然哭了出来。

程颂穿越前后都没经历过跪拜礼,回程家问候祖母甚至去衙门见县令都是施的躬身礼。刚才猛一下眼前跪下个孩子,冲击大得还有些发懵,倒是黎仁诚清醒得更快,冲他问道:“弟弟怎么了?也被他们打了?”

来财哭着摇头:“不是挨打,他们想把弟弟卖了!”

啥???!!!!卖孩子???!!!

程颂听罢蹭地站了起来,感觉自己这气血又要逆行!

这里的人就没有别的谋生法子了吗?怎么动不动就要卖孩子?种不了粮食卖不动力气就生个孩子出来卖吗??都是什么品种的畜生!!气死小爷了!!!

黎仁诚拽了下程颂,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压了压火气继续问:“他们为何要卖来运,你家里没钱了?”

“不知,他们只说我要是再偷不回方子,就要把弟弟卖了换钱。”

连日来被可能失去弟弟的恐惧支配着,似是终于在黎仁诚的安抚下找到了情绪突破口,这个九岁的娃娃哭得愈发剧烈,整个人不停地抖。

程颂被来财哭得头脑冷了不少,正打算去取些热水给孩子擦把脸,就看到已经折回来的画砚正杵在门口。

“少爷,来财的父母也要卖孩子吗?能买到程家吗?”

画砚是和来运差不多的年岁被父母卖掉的,当初可能也很伤心害怕,但程颂一直对他很好,在程家也没受过什么大委屈,他对原本的家庭和亲生父母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现在看到来财哭得伤心,又听到来运也要被卖,多少也唤醒了一些自己也曾被卖过的记忆,心中也跟着难过起来。

“还不清楚,不过别怕,若他们真要卖,咱们就买来。”程颂知道画砚害怕什么,先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嗯!”画砚重重点头,拦住少爷,说自己去倒水取巾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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