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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哀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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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留下的传音符唰一下燃尽,陆英发在自己屋内急的团团转。

“大巫为何还不回话……再有一日棺椁就要下葬,到时候陆渊那厮就是名正言顺的新侯。”

陆英发思及此处不免怒火攻心,拳头重重打在桌案上,硬木做的案板裂开丝丝裂缝。

一缕青烟悄然升起,大巫粗粝的声音从烟中传来:“二公子何故心急?老夫的阵法早已安排妥当,寿春城外,大王的精兵准备万全。”

“那厮如今在父亲灵堂里都那般放肆,我瞧着他们两算哪门子师徒?那姓禾的看上去还不到加冠的年纪,怕不是我那三弟鬼迷心窍了。”

陆英发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凭什么好事都被他陆渊占尽了?

长顺侯已经有了西南十六城,这楚地二十八郡他还要来争抢。

就连那样好看的美人也在他身边,一身朱柿红衣真真是恍若神仙。

陆英发白日里从灵堂外看着禾雪昼的背影,黑发掩映了他大半的身形。

陆渊的胳膊那样环在他腰上,即使背景是他老子的灵堂,陆英发也觉得真他爹美。

他那三弟生下来就被批不详,何德何能消受这样的福气?

“二公子莫急。等老侯爷下葬那日,你将老夫给你的符咒贴在棺椁上便可。”

粗粝的声音还在谆谆教导陆英发:“到时,血阵成型,纵然他陆渊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脱这天罗地网。”

借着老淮南侯的血脉,用没法割舍血亲孽缘做引子,还有寿春城外的人祭,大巫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到时直接用阵法破了陆渊的护体紫气,澧王又被自己哄在手心里,他就是这人间第一人,毫无争议的至尊。

陆英发神神叨叨的话语被屋顶上的军士听了个仔细,一字不落记在小册子上,身形一闪,去和长顺侯汇报工作去了。

……

今夜是老侯爷停灵的最后一晚,陆渊还要对付那些来找事的宗亲族老。

不过有双井在一旁帮衬着,长顺侯的正统继承权无人敢置喙。

那群老头子看不惯陆渊也只能捏着鼻子忍,言语里软绵绵刺他两句已经是能做的极限 。

毕竟没人想做杀鸡儆猴里的鸡。

禾雪昼一跃上了屋顶,一个人躲在高处看星星。

楚地景色确实好,寿春城中的星子看上去都要比商乐城亮上几分。

那陆英发确实是蠢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大巫的阵术把所有淮南侯的血脉都算计在内,他还在做着美美上位的梦。

若是提前抓了人,陆渊又怕打草惊蛇。寿春城外群狼环伺,若能趁着大巫的手除了那些麻烦,长顺侯自然是乐得清闲。

陆渊派了卜昌亲自盯着他这个二哥,禾雪昼在屋顶上眼睛一扫,就发现陆英发院子周围有不下十位影探。

偏生他自己觉得和大巫的交易天衣无缝。

屋顶的身影翩然跃下,如今没了立威的必要,禾雪昼换了件玉色的衣裳。

一片白里红色确实过于扎眼了。

陆英发学艺不精,只会简单的用灵力运行周天。

二公子当然察觉不到屋外有人,直到禾雪昼一脚踹开他的屋门,他才惊觉有人闯入。

“大胆!你可知我是——”

“废话那么多。”

禾雪昼一脚把人踢倒,从他袖子里搜出那张奇奇怪怪的符咒,撕了个粉碎:“这点脑子还想着谋权篡位?想来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几个字怎么写。”

“我是侯府的二公子!你怎么敢……啊——”

禾雪昼一脚踩在陆英发脸上,玉色的衣衫在屋内荡啊荡。

屋顶的影探假装没看见。

总归禾先生不吃亏,等那陆英发爬起来还手的时候他们在下去打人也不迟。

所有人心照不宣地拉偏架,陆英发被禾雪昼踩的鼻梁骨都快断了。

“什劳子二公子,你没有自己的名头吗?”

禾雪昼脚下松了几分力道,他总不好真在人家亲爹下葬前一天再把人家儿子送下去。

“我要治你的罪……你这是大不敬……”陆英发脑子还不清醒,甚至寄希望于府中的小厮来救他:“来人啊!!!救命啊!!!”

禾雪昼踩着他的脸,任凭他喊。

屋外安安静静,只有孝布被风吹起来的动静。

“喊够了?”

禾雪昼送了脚,他挥了挥手,屋顶上的影卫门一跃而下,把陆英发绑成了粽子。

“好好交代一下你和大巫的事情,我考虑考虑不送你去和你爹见面。”

烛火将禾雪昼半边脸衬得温和,他的手上拿了一把小巧的木扇子,扇骨挑起陆英发的下巴:“我不是长顺侯那样的正人君子,要搏些虚名。我要杀你,只是看心情的事情。”

头发从耳后落下一缕,荡在脸侧。

陆英发被这样的好颜色晃了神志:“你跟了我吧。”

按住陆英发的影探们重重把他按在地上,一人出言呵斥:“大胆!怎么同先生说话的!”

“陆渊他就是个灾星,祸害……这么多年,我们这些个血亲都对他避之不及,你何苦非要栽在他身上?大巫何等人物,他算的不会有错。禾先生,我那弟弟不是良配,你莫要看走了眼。”

“我的弟子是什么样的人,还不用你来置喙。”

禾雪昼瞧着一时半会问不出来什么东西,摆摆手示意影探把人看好。

“给他脸上上点药。明日出殡,太难看了不好。”

“知道了,先生。”

陆渊此刻还在给老淮南侯“守灵”。

但其实他连孝服都没穿,只是把书案搬到灵堂,换了个地方办公而已。

陆英发的荒唐行径早就摆上了他的案头,长顺侯对这个二哥毫无感觉。

若是陆英发能迷途知返,那便好吃好喝养着,总不会磋磨了他。

若是非要一错再错,那就只能请他之后去和他老子相会。

“三哥……”

没什么存在感的老四从门口晃悠进来。

陆渊思考了半天,才想起来按序齿算,面前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是自己的弟弟陆康时。

“坐。”

陆渊对其余的兄弟姐妹们都没什么印象。

只要他的血亲们能安分守己,他不介意让同辈过上富贵闲散的日子。

“三哥这名字起的不好。”陆康时坐在陆渊对面,眼下的乌青很重,想来也是很多天没有睡过好觉,“诸位兄弟们从玉从英,再不济,也是像我这样的取了个吉利的意思。”

“我倒觉得不错。”

陆渊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正视起他这个四弟。

很久之前,还是小孩的陆渊确实纠结过名字的问题。

旁人家的孩子从玉从璋,名字都是寄托了祖宗基业的期盼。

到他这里,一个渊字就打发了。

禾雪昼笑话他想不开。

“渊,回水也,智者乐水。如何不是好名字?那玉器再美,也是易碎。做个智者可比做个漂亮人有意思的多。”

自那之后,陆渊再没有为名字烦恼过。

有人为他的名字想了个顶顶好的解释,他长顺侯的名字也包含了那个人的期盼。

至于为他起名的生父?

一点也不重要。

陆康时在书案下攥紧了拳头,面上还是故作镇定:“三哥有个好老师。还真是幸运。”

“是。”长顺侯肯定的干脆。

“可三哥注定是个不祥之人,那样好的人在你身边,不也是被拖累的快死了吗。”

雪亮的长刀瞬间架在陆康时颈侧,带出一丝血迹。

“慎言。”长顺侯冷了脸。

“我不过是说实话!你这样的人,凭什么也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为什么你们这几个兄长一个个都能得到权力,只有我……只有我!为什么他们甚至愿意看你一眼都不愿看我!”

陆康时突然暴起,想去拽陆渊的衣领,还没伸出手就被暗处的护卫按在地上。

“你们都别想过好日子!如今,谁都别想踩到我头上!”

陆康时的七窍开始流血,陆渊瞬间斥退了按住陆康时的下属,指尖的白焰燃起,将人牢牢锁住:“你也同大巫做了交易。”

陆康时一口血喷出来,笑得瘆人:“不愧是长顺侯……老天负我,我便要整个寿春给我陪葬!棺材里那个老不死的我也不会放过他!等下了地府,我们再慢慢算账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液汇聚成溪流,涌向淮南侯未下葬的尸身。

至亲的血脉闪烁着诡异的红光,陆康时的身体慢慢化作一滩血水,将他死去的父亲的遗体包裹在内。

此等有悖伦常违反天理的阵法导致天生异象,寿春城的夜空突然间变得血红一片,连闪烁的星子都瞧不见。

无法割舍的血脉此刻成了束缚陆渊的牢笼,经脉里的剧痛让他整个人跌倒在地。

侍卫想扶他起来,却被吸饱了血的淮南侯一巴掌拍倒在地。

城外,澧王布置的人手在血月的光辉下发出痛苦的嘶吼,在阵法的加持下,人的生气化为青烟从头顶冒出,飞向寿春城的中心。

丝丝缕缕的灵力汇入尸体中,原本干瘪的老人尸体变得有三米多高,筋肉暴起,浑身浴血,成了这人世间可怕的傀儡怪物。

远在封阳的大巫发出怪笑。

“哈哈哈哈——血脉至亲,因果反噬,你是命定的人皇又怎么样?陆渊,我这血傀儡用的是你至亲血脉,到时他们的冤孽一并算在你头上,哪怕是有紫气护体也免不了雷劫加身!”

“淮南侯”的手已经掐住陆渊的喉咙,在三米多高的血傀儡手中,长顺侯真的显得和小猴子差不多。

窒息赶让他头昏脑胀,陆渊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冲。

此刻窘态若是让先生见到,他肯定要嘲笑自己多大年纪还容易脸红。

眼前因为缺氧已经开始泛黑,陆渊有些无力地掰着血傀儡禁锢自己喉咙的手。

他今日还未曾同先生一起用晚膳。

思及此处,陆渊突然觉得可惜。

自己的心意到最后还是未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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